薄云海以六十余万人据城而守,对抗十几万长途跋涉而来的蛮人,孙金石却直言三日内薄云海必败。
这话一说出来,聂拒广满脸不屑,就连老将李成旭都忍俊不禁。
“年轻人,这话说的有些满了。兵法之事,不懂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面对质疑,孙金石脸上却一片平静。他略一沉思,开口道:“两位可曾真的见过蛮人?”
这话潜台词是对面前这两位将军的质疑,颇有些不敬的味道,但是看着此刻孙金石脸上一片严肃,李成旭没有当成玩笑话,开口道:“自然是见过的。某虽不才,二十年前也曾跟在平津王身后,在这北原城中一起杀退过蛮人。”
孙金石点点头,“那么老将军一定知道蛮人的厉害之处了。”
“那是自然。”李成旭点点头,“蛮人强在身体强健,悍不畏死,战时民皆可为兵,这是蛮人强大之处,但他们的弱点同样明显,那就是不懂兵法,打起仗来便只会如狼群一拥而上,无章法可言,比不上我大梁将士训练有素。”
孙金石点点头,开口道:“若真如老先生所言,那这些年平津王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话大大的不敬,他刚说完,聂拒广已经猛地一拍桌子,腰间长刀刹那出鞘,直指孙金石咽喉。
“平津王一世英名,也是你这黄口小儿能胡言乱语、肆意诋毁的?”
陆平津确实已死,但是以聂拒广跟他的关系,哪里听的下半句诋毁之言。
“我对平津王的尊敬是发自内心,不是挂在嘴上。反倒是你们二人方才所说的话,实在是玷污了平津王的威名。”
听到这话,聂拒广架在孙金石脖子上的刀锋不动,反问道:“此话怎讲?”
孙金石看着这两位军中大将,此情此景下居然还笑了笑,开口道:“两位可认识温其凉?”
温其凉!
聂拒广微微皱眉,这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早年入军,凭借着一身过人武艺和谋略颇得上司赏识,晋升很快,也曾在建康发展过一段时间,十多年前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才子,他也是有幸见过基面的,乃至于后来那场才子私通皇妃的大案,他也曾接到过刑部下达的缉捕令,当时他还曾为这位第一才子感到惋惜,大好前程,却过不了情关,实在是平白浪费了一身所学。
所以此刻孙金石提起对这温其凉,聂拒广是印象颇深的。
“温其凉?他不是早死了么?”李成旭对孙金石此刻提起这名字,同样感到意外。
“死了?”孙金石摆了摆手,笑道:“我曾在金帐王庭外见过他,活蹦乱跳的,哪里像个死人?!”
聂拒广皱眉,却听孙金石接着说道:“这事说起来,还是跟平津王有些干系,当初放走温其凉的,正是咱们的北王呢。”
这等秘辛,聂拒广听了只是将眉头皱的更深,并不出言胡乱评价,陆平津跟这位温大才子,当初同出于荀州,这一点他是知道的,若说平津王放走了温其凉,倒也不无可能。
“且不说温其凉是如何活下来的,我只说现在的事。”孙金石伸手轻轻拨了拨架在脖子上的刀锋,聂拒广冷哼一声,将长刀收回。
孙金石表面平静,内心却长长的出了口气,开口道:“温其凉在大隋颇得蛮人大汗的赏识,这些年来利用心中所学,帮助蛮人大汗做了不少的事,其中就包括两点。第一,增强了大汗对北原各大部族的统治力,专门设立金帐部族的名头,迫使各大部族向大汗靠拢,以此来得到更多的特权。此时北原之上大汗一言既出,各大金帐部族可以说无所不从。第二则是将大梁文化,尤其是兵法的概念带到了大隋。”
孙金石眨了眨眼,说道:“说此时的蛮人不懂兵法?简直是笑话!十多年时间,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如果我告诉你,在蛮人西樊城中,随便拉过一两个蛮人,都能讲几句大梁话,你信是不信?”
这话说的李成旭哑口无言,呐呐的端过一旁的茶杯,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却发现茶杯中早已经空了,哪里还有半点茶水,只得又放了回去。
“所以,你觉得此时的蛮人,还是以前那些粗俗不知兵法为何物,只会一拥而上的野蛮人吗?哼!说句不敬的话,若非平津王这些年苦心经营,北地将士们浴血拼杀,这大梁,只怕早已经被蛮人攻下!”
“即便是如此,要说十几万蛮人能在三天内破掉六十万人据守的庸旗关,也太过夸大了。”
“真的夸大么?”孙金石轻叹了口气,开口道:“当初在西樊城中,两万黑甲军都折在八千猛虎士手下,此时温其凉带着一万五千多猛虎士前来,要攻下小小庸旗关,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聂拒广跟李成旭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前些日子,在李显圣刻意传播之下,北伐军攻破蛮人西樊城,尽折在金帐王庭中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北原城。当初刚听到这消息,聂拒广也是不信的,直到前几日传来蛮人攻破岢岚山雄关的消息,才让聂拒广正视起了这个传言。
若北伐军真的曾攻入金帐王庭,那么这当真是大大的长了梁人军士的士气,扬了大梁的威风!
此时孙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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