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样子。可冯县令却是感觉到了一种紧张的压迫感。

“我多少也是了解的。”冯县令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家母一直不太喜欢表妹,以前家父尚在,她还顾忌着,可家父走得早,她更是以死相逼,我不好与她争论,便随了她的意思。”

“既然这样,你又何苦再去掺和张夫人的事情。要是你娘一个不乐意,要将人赶走,她这孤苦无依的,又该去哪里找容身之所。”

顾黎说话也是毫不客气,岂料冯县令一听,竟然直接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向了桌子,

“张莽这个王八羔子,果然是他负了云娘一片苦心。当初要她变卖家产随他去老家,我就觉得不对了。可毕竟是两家两口子的事,我也不能阻止埃果然,这个白眼狼还真是靠不祝”

一下子全部改了口,表妹张氏已经换成了闺名云娘,那恨不得掐死张莽的模样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你现如今好歹是朝廷命官,想要替云娘出头自是不难。可你有没有想过,云娘想要什么?她以后又该怎么办?还有你娘。如果你娘反对你帮她,你又当如何?”

虽然已经相信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那云娘,可顾黎还是将现实问题一一摆上了台面。

“我曾经听邵大人提过夫人,说是睿智、冷静,心思细腻。果真是如此。但邵夫人也请放心,上一次是我的疏忽,才让云娘嫁给了一个人渣。但这次,我绝不会再让步了。我不想这一辈子遗憾两次。”

顾黎瞪大了双眼。今天算是真切的体会到了一句,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这邵庭口中的地头蛇,滑头泥鳅冯县令,居然是一个深情好男人,还真是让人意外。

或许,云娘真的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

“那张莽现在家产又不愿意分给她,只想逼着云娘要和离出户,连他娘亲自出面都没得商量。云娘这也是被闹得没办法了,这才躲上你这来了。想来,那王莽也不敢跑到府上来闹不是?”

“哼,就该跟这种人渣早点了断。邵夫人,你放心,我既然下定决心管云娘的事,自然就会管到底。至于我娘那边,如果实在是没得商量,我安排云娘搬出去就是。反正,她家的老宅子我早就买了回来,仆人也大多是以前的老人,都在宅子里候着。”

话说到这份山,顾黎要是再怀疑冯县令的诚意,那可就真的是有些蛮不讲理了。于是,她也直言不讳的出谋划策起来,

“我觉得,我们可以......”

顾黎是哼着小曲回到邵家的。

本来因为张氏云娘的事情,心里还有些沉重,现在简直是豁然开朗。

此时的邵庭是已经坐在厅屋的茶水桌上,品茶了。今进展不太顺利,眼见着坐在县衙里一筹莫展,还不如回家看看媳妇,充充电。

“看来,今心情不错啊1

邵庭边说边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顾黎却是眉头一皱,轻轻推到一边,“我已经喝了一肚子的茶了,真是喝不进了。”

邵庭一听,脸色微变,“这魏老板日理万机也还是有心,居然抽时间陪你去喝茶。”

“得了,人魏老板可不背这口黑锅。请我喝茶的人是你的同僚-冯县令1

邵庭也很是惊讶,待听到顾黎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诉出来之后,表情也是凝重了,

“那张莽真不是个东西,却是该给那厮一个教训。只是顾黎,纵然你要帮朋友出头,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那是当然。我现在夫贤子乖,家庭美满,还想要多过几年舒心日子,自然是惜命的紧.....”

“娘,你啥时候回来的?我可想你了。”

三毛突然冲出来,一把抱住顾黎的腰肢,也打断了她的话语。

邵庭眼皮抽了抽,有些可惜顾黎没有说完的话。后面跟着走进来的是,已经拆掉大半部分绷带的荆山,还有拉着大毛二毛的黄真。

顾黎看着这情景,突然噗呲就笑出了声:“这要不是我知道,还真以为你们才是一家子呢1

邵庭也难得配合自己媳妇的玩笑话,附和道:“就是就是!爹娘带着娃儿,甚好。只不过,荆山,就你这光棍命,也就只能占占人黄真的便宜了。”

荆山还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说老大、大嫂,你们两口子在这打情骂俏的,也没必要拿我们来开涮吧?我这大老粗没所谓,黄真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家家的,不好开玩笑的。”

黄真松开了握着两小只的手,双手交换着捏的拳头咯吱作响:“荆副理,你说谁是小姑娘家家的?”

黄真好歹从小也受到将军老爹的训练,自然跟一般这个年级的娇滴滴小姑娘大有不同。而她,也最讨厌别人将她形容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片子。

很不巧,刚刚荆山的话在她听来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她这才忍无可忍的对着这个所谓的病号举起了拳头。

荆山不断求饶的哀嚎、三小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加油声,还有阵阵爽朗笑声,汇成一篇美妙的乐章。

总归只是探望游玩,三小只不可能一直在这城阳县的宅子里呆着。再说,镇上的善学堂那边,也该给人家一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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