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难受地婴宁一声,双手无意识地攀着他的脖子,梦呓一样的声音在他耳边若有若无:“苏珞,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你自由了……你终于自由了……”

这种药性之强烈,他已经深有体会,如果他就这样放任她昏迷,很可能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沉默地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不安难受的几乎要咬断自己舌头的样子,终究是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将她放到床上,沉默地看着她。

她就连在梦里,也是这样倔强,不肯说出一句求饶的话。

……

苏珞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瘫软着没有一丝力气。她微微睁开眼睛,感觉一丝自然的光线透过窗棂洒满了整个屋子,这才意识到已经天亮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蓦地拥被坐起来,偷眼瞧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松了口气,还好完整无损。只是那张休书不知哪里去了。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寻找,还有地上都偷偷查看了下,就是没有休书的踪迹。

赵宁谌负手而立窗边,静静看着窗外的三月桃花如雨纷落,清晨的阳光一丝晕黄打在他的侧脸上,整个人看起来竟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美好。她不知道昨晚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墨墨静静地坐在床上。

赵宁谌似有所察,慢慢转过脸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他的脸上一如往常般的冷酷,眼睛里也是看不透的深邃冷冽。

他说:“醒了?”

苏珞小心翼翼地点头。昨晚药性之强烈,她根本无法抵抗,昏迷之后她更不知自己有没有做出什么不雅的举止,现在看面前的男人平淡冷漠的样子,她悄悄松了口气,也许,应该什么都没发生吧。

赵宁谌说:“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声音平淡地听不出任何情绪,他说完就自顾走到门口,随随便便就打开了那扇门,走了出去。他出去没多久,香宝就进来了,见到自家小姐坐在床上发呆,香宝担忧地叫了一声,苏珞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来给我梳头吧。”

她坐到梳妆台前墨墨静静地任由香宝侍弄,一双眼睛却忍不住游离到窗外,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好,那个男人背着双手站在桃花树下,一如方才站在窗棂旁凝视的模样,安静而美好。

香宝帮她打扮好了,她笑了笑,起身走出去。

赵宁谌看了她一眼,说:“祖母刚刚派人来传话,要我们过去用早膳。”

苏珞“哦”了一声,便低头不说话了,移动着脚步跟在他身后一步的距离。

气氛始终尴尬地沉默着,两人一前一后路过那条湖畔的时候,苏珞终是没忍住,追上去鼓起勇气问:“那个,你给我的那张休书……”

赵宁谌停下来,转过脸来看她,眼睛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苏珞不知怎么了,说话越说越小声:“我刚刚没找到,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