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山看了唐芦儿一眼,只见对面那小姑娘今日穿的还是昨晚那件淡蓝色的束腰襦裙,昨儿他就瞧着有些眼熟了,只是当时注意力多放在别处,所以也没多想。直到今天一早唐芦儿过来后,他再一看,才认出这裙子原是去年他亲自给绿蕉挑选的东西。鲁大山微皱起眉头,他记得当时将这裙子扔给绿蕉时,绿蕉面上还一副挺开心的模样,且当天晚上伺候得更是尽心尽力,而现在……
鲁大山,人如其名,整个人生得是五大三粗,无论坐着站着,都让人觉得自己对面似压着座大山一般。然而此人的心思,却是跟他的外表成反比,就这么一件衣服的转让,照他这些年对绿蕉的了解,心头顿时对绿蕉生疑起来。且这疑头一起,早之前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也跟着慢慢浮上心头。
唐芦儿等了半天,却见那鲁大山不但不回话,反还一脸古怪地看着她。且此时对方面色虽微有变化,但那眼里隐隐透出来的阴沉,她却是看得分明。唐芦儿心头一惊,也不知自己问的这话有哪不对了,不由就转头求助般地看了田七一眼。然她却不知田七早在她问出血藤花的时候,心头即闪过一丝诧异,眼睛也跟着看向她。
意识到自己安静的时间有些长了,鲁大山这才哈哈一笑:“唐姑娘对这事倒是挺感兴趣。”
见对方总算是愿意开口了,唐芦儿也赶紧一笑:“就是有些好奇罢了,也不知是什么人能这么大胆,敢进王府偷花,再说他既然有本事进入那王府,却怎么就为偷一株花儿,难不成那王府里没别的值钱东西了?”
“人各有所好,再说那血藤花也不是凡品。”鲁大山装成一副长者的样看着唐芦儿,接着道,“不过此贼虽有些本事,但王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听说那贼人连花都没摸着,就被王府里的侍卫给围住了,后来是九死一生才逃了出去,如今王爷正满城搜查那贼人。”
“这么说那人已经被人瞧着样子了?也不知这等能在王府侍卫的围堵下还能逃脱的人,长得什么样。”唐芦儿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忙又问了一句。
“哈哈……说来那贼人确实有些本事,花虽没偷着,但自个的样子也没暴露,不然在王爷那满城搜查之下,此人早被揪出来了。只是我觉得此人定不会就此罢手,我若估计得没错的话,他第二次出手准会选在王爷寿辰那日,趁着王府里摆筵席的机会混进来。”鲁大山说到这就看向田七笑道,“田少当家得把握好这个机会才是,没准能在定南王爷面前立下一件大功,到时还怕不会得到王爷的赏识。”
田七颔首一笑:“多谢鲁寨主提醒。”
就在这一兄一弟在一旁假惺惺地客气起来时,唐芦儿的心绪已经开始乱了。
唐老太走之前曾说过,她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去南边,找一个极爱花之人,因听说那人府里有血藤花,所以她得去讨些回来。
奶奶说的那个极爱花之人,不会就是定南王吧?而鲁大山嘴里说的那个偷花人,不会就是唐老太吧!
应该不会的,唐老太到底是那么大年纪的人了,绝不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不但能进得了王府,还能在王府侍卫的围堵下成功逃脱。可是……当时过来接走唐老太的那人,瞧着却不是个简单的。
难不成这事真跟唐老太有关系!?
唐芦儿心头纠结成一团,老天爷,怎么玩这么大啊,奶奶你行不行啊,那可是王府,王府啊。而且这定南王还是个跟山贼毒枭打交道的东西,绝不会有什么好心肠,万一唐老太被抓到的话……
鲁大山该说的都已说完,田七也不含糊,当下就承了他的情。鲁大山心情大好,便道:“按说应该多留田老弟几日好好款待一番,不过来日方长,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待田老弟的事办完后,再上这山来,我鲁大山定好好招待一番。眼下就容田老弟再留一日,待我将要送去的寿礼和人都定下后,明儿一早田老弟便跟他们一块启程如何?”
“启程之日鲁寨主定夺便是,田某无异议。”田七说着就站起身拱了拱手道,“那么鲁寨主忙吧,田某不再打扰。”
田七转身前,看了唐芦儿一眼,唐芦儿对上他的目光,心头一跳,她暗暗撰了撰手心,暂时压下纷乱的心绪,也跟着起身。只是不料她刚一转身,那鲁大山竟开口道:“唐姑娘请留步,我这有一样陈老爷当年私送的东西,此物有些稀奇,想请唐姑娘帮我看一看。”
唐芦儿一怔,转回身道:“这,陈老爷送的东西,若是连寨主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就更是不行了。”
“不会,只要是陈家的人,就定能瞧出个端倪来,还望唐姑娘别急着拒绝,而且就算真看不出什么,我鲁大山也不会怪你,放心就是。”鲁大山说着就拍了拍胸脯,然后又朝田七道,“田老弟别担心,我就借唐姑娘片刻,田老弟若是不放心,半刻钟后进来领人就是,且到时唐姑娘若有半根毫毛的损伤,我鲁大山赔你一颗大脑袋。”
“鲁寨主言重了。”田七淡淡一笑,然后就看向唐芦儿道,“既然鲁寨主有此诚意,那你也不妨帮鲁寨主一看,总归鲁寨主不会怪罪你什么。”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只是临开门前又回头加了一句:“我半刻钟后过来找你。”这话虽是对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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