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聪穿了一身玄色披风,远处吹来的风扬起他的衣摆。这份潇洒不羁,正衬得他的少年风姿。他伸手拍了拍马车上的货物,看向北方,目光里充满着对此次远行充满了希冀。

少年志在远方,正雄心壮志地想去未知的城镇展开一场冒险。而阿聪越是憧憬,苏络对他愈发担心。

这次行商只是去试水的,毕竟苏络对北精绝城的商业模式和民众喜好一无所知。这一点,苏络明明已经对阿聪反复说过很多次,可是阿聪总不当一回事。

苏络犹豫后,她决定继续给他泼冷水:“我有预感这次贩卖可能会让你无功而返。”

三番五次地听见这样的话,阿聪最后一丝热情也被她浇灭。

阿聪白了苏络一眼:“那你让我去干什么?”

苏络摊手:“去试试能不能卖出去啊。”

阿聪怨念,气呼呼地问:“既然你预感结果可能会很糟糕,那为什么还要去试?你想知道北城的民情,给我点银子,我去住上十天半个月,不就知道了吗?!”

两人的争论声越来越大,吵到最后两个人都气呼呼的。随行的镖师和婢女小桃望着他们,却不敢上前劝说。

事实上,小桃对阿聪敢这么对王妃说话,敬佩不已。在她看来,这个可是他们的主人。哪个仆人敢对自己的衣食父母说出这番话?而阿聪就敢说敢做,一点也不担心苏络会对他怎么样。

其实,阿聪也只是和苏络的日常相处中,逐渐摸清了她的脾气。礼节这种东西,苏络不怎么在乎。只要他从心里尊敬她,认她为老板,偶尔吵吵架气气对方,只会增加感情。这就导致阿聪和苏络说话越来越直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根本就不想是伙计和老板之间的话。

但这次,阿聪好像说的有点过火了。

苏络蹲在路边,捡起石头在地上画着圈圈。香宝手足无措地站在她身边绞帕子。

阿聪挠了挠头,他其实也不想和苏络吵起来。这不是车辆临行在即,四人都觉得赚大钱,他不想先灭自己的志气嘛……哪里有出征在即,将军对士兵说这一仗可能会输的道理?!

不过,就算他占着理,直接怼苏络好像也做的不太对。

阿聪随手在地上摘了一朵紫苑花,朝苏络走过去。

“老板……”

苏络听见阿聪的声音,手中画圈圈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假装没有听到,继续蹲在路边画圈圈。

“老板……你别生气嘛……”阿聪又呼唤了一声,听见苏络没有说话,便走到她面前,从背后掏出那朵紫苑花递给她,“老板,我给你赔礼道歉,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嘛!笑一笑十年少,一笑减十岁,再笑一下就能回到娘胎里了……”

“……”

苏络被他无厘头的笑话逗笑,抬眼,却看见一朵紫色菊花在自己面前晃悠。她瞬间炸毛:“送我菊花干嘛?!”

阿聪无辜地问:“随手采的……有什么问题嘛?”

苏络:“给死人送花才送菊花!”

“哦……”阿聪低头瞅了瞅,将花扔了。

苏络叹了口气,决定不跟这个混小子生气。再简单说叮嘱几句,阿聪和小桃即将启程。

男子十五岁在古代已经是成年人了,可是阿聪看起来实在太小。如果不是手中真的没有人,苏络真不想让这个少年去另外一个城市闯荡。在苏络的心目里,阿聪这个混小子简直就像她的弟弟。

“你放心,老板,我一定能在北城闯出一番事业的!”

“……”这个该死的小子,还是不听劝啊。

“如果实在卖不出去,我就换上女装站在大街上!”

“……求别!辣眼睛。”苏络头疼地扶着额头。

镖车出发,阿聪兴奋地嚎着,对着苏络挥手。他们的身影逐渐缩小,最后消失在城郭的树林之中,只在眼前的路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车辙。

“应该不会有事吧。”苏络皱眉,望着远方。

“小姐,你放心,阿聪这个家伙机灵的很,才不会有事呢。”香宝劝道。

“或许吧……”苏络略有不安。

两人沿着马路边,从城郊往回走。

路边种着些白杨和银杏,已快入冬,树叶纷纷落下,城外一派萧条的景象。但这枯木的景致,却能让苏络不知不觉地冷静下来,而对阿聪的担忧也减少许多。

两人正走着,身后马蹄声和车辙声由远及近。

马车疾驰而来,蹄声凌乱,来势汹汹。夹杂着车辆失控的声音,还有车夫焦急的大喊:“前面的人快让开,这马撒野啦!”

“小姐小心!”香宝闻声转头。

苏络和香宝明明不在马路上,但马车已经失控,直直地朝两人撞过来。

苏络急忙推开身边的香宝。

“小姐——”香宝摔倒在地,回头尖叫。

马车近在咫尺,朝苏络的所在直直地开过去。

难道,今生就要死在这里?!

苏络下意识地缩起身子,等待着被马车撞击的剧烈疼痛。

一道灰影在面前晃过,苏络无法分辨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腰腹之间被人大力地一托。她似乎迎空飞起,而下一秒,她就稳稳地落在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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