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利欲熏心 (1/2)

“小姐！”香宝压低声音，气愤地说，“你和徐家签了契约，所有的蚕丝都是小姐的才对！”

“我知道啊……只是，这么大的需求量，不像是裱框。「^」”苏络托腮思考着，脑中已经推翻刚才唱茶儿的猜测。

提高三成，这个蚕丝的进价实在很高。每月十斤，显然是商业用途……如今炙手可热的只有胸衣这这种产品，所以，这个女子购买这多蚕丝，又提高利润和成本，莫非是想仿制胸衣么？

可是，她如果真的想做胸衣，又为什么觉得能比苏络做的还好呢？还是她另有所图，想制作其他类似胸衣的产品？

唱茶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小声道：“听说尹家的某个已分家的旁系在偷偷招揽数十名裁缝……这个旁系与水家本家有联姻关系……而尹家向来以作画出名。”

苏络了然。

既然以作画出名，服装上的图案就必然精美，说不定对方只是想制作丝衣。但无论这个水家女子想做什么，她跟苏络来抢蚕丝这件事已经被落实了。

大厅里，面对女子的利诱，牛旺并没有直接答应。也不知道是在思考利润，还是在接受良心的谴责。

只听女子又道：“我听说，这个宅子装修花了很多钱？”

提起这件事，牛旺哼了一声：“不多，付得起。”

水家女子：“再付的起，一下子花了这么多钱，也一定想赚回来。蚕丝卖给谁不是卖，你和徐家的交易长达那么多年为什么不克扣一些，为你自己谋利呢？”

牛旺沉默不语，但似乎有些被说动了。

女子：“如果你不想长期交易，那就这个季度，你共给我三十斤蚕丝吧。如果有存货那就更好了。”

牛旺摇头：“快入冬了，没有存货。”

女子见牛旺没有再否定自己的提议，继续说道：“知道你是老实人，不知道那些‘技巧’。你以病害为借口，用碱石撒几片桑叶来佐证即可。徐家以行医为主，种田却一点也不拿手，汴州城里种桑树属你为行家。你若是再担心，我去让我那小叔给你找些病害名来，保准你忽悠过去。”

牛旺仿佛怎么也做不出违背契约的决定，他又思忖半晌，才用沙哑的嗓音：“徐家对我有恩没错，只是现在临时换了上家……他给的价格不低，虽然我只是一届农夫，但我不想一开始就违背诺言。”

水家女子果然没有听说蚕丝商的上家换人的事，惊讶地问：“换了上家？现在你的蚕丝不是徐家在收？”

“现在是苏家在收。”

“苏家？！王妃娘娘？！”水家女子听见苏这个姓氏，很快就联想到苏络。

恭喜你答对了……苏络摇着折扇，脸上颇为得意。

唱茶和香宝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轻松起来。

在她们看来，水家女子听见王妃的名号，肯定就会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

哪里料到，牛旺摇头，说：“是一个叫苏聪的人。”

唱茶和香宝同时看向苏络，莫名不已。

苏络有些尴尬。她这才想起来，是她自己嘱咐苏聪收蚕丝的时候要低调一些。王妃这个身份是汴州城的唯一女主人，实在太过吓人了，很容易形成威势。而且苏络不愿意靠着赵宁谌给的身份来压别人……商业这种事，还是应该以交易为主，你情我愿才行。

听见不是王妃娘娘，水家女子松了一口气：“那你怕什么，苏聪是谁？从来没有听过这号人物。你就卖给我吧，我继续这些丝料，我能保证以后的进货价有赠无减。”女子对自己即将贩卖的丝织品似乎很有信心，甚至许下这样的承诺。

即使她这么说，牛旺发挥了老实人的本性，无论如何也不松口。女子无法说服他，但又急需蚕丝，便只能继续加价。直到加到五成，牛旺才有些松口，答应了下来。

苏络等人在外面听着，纷纷叹息。

这也不能怪牛旺，同样的东西，卖给水家女子就能多赚一半的钱，何乐而不为呢？

在重利面前，他能坚持到水家女子一直加价到五成才动摇决心，已经很厉害了。

“那你先将剥好的丝取来，我只要最上等的。”

要说牛旺家最多的东西，也就数蚕丝了。他让水家女子坐着等等，跑去后院取丝来。

即将入冬，等天气凉了，养蚕就没那么容易了。何况蚕对桑叶的需求量极大，若是桑叶不够，即使蚕蛹孵化出来也会被活生生饿死。

门外的苏络站在大厅外听墙角，有一段时间了。香宝等得有些焦急，但见苏络却沉吟思考着什么。

“五成……不可能，总不能亏本销售吧。”苏络碎碎念。

唱茶望了望她，猜测道：“或许还会压价。”

“再听听……”苏络刚说完，却听见一个女子的提问。

“你们是谁？为什么站在大厅外？”女子年级不大，脸被晒得黝黑。看她长相与牛旺很像，应是他的妹妹。女子显然刚从桑田那儿回来，背上的箩筐满载着桑果。

“这位是……”香宝正要介绍。

“苏聪的二哥。”苏络接口道，指着阿木，“这是我家大哥，我是二哥，这是我朋友，这是我小厮。”

此时她们都穿着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