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闷地瞥了他一眼,蹲下身,把行李箱里之前胡乱塞进去的包包、披巾与春款卫衣都一一摆放整齐,仔细叠好,沾了泥点子的地方也小心的擦去。
不由,闷闷地说:“我再污也比不过你这老司机,若不拜你所赐,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瞧瞧,我这些货都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你现在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只会令我听得火冒三丈。”
“你这个臭家伙,不仅是个莫名其妙的毒舌男,还是个恩将仇报的臭流氓!不要同我解释,你是因为看不见才撕坏了我裙子,这种拙劣的借口,只会令我听得火冒三丈。”
冯锦倾不知为何陡然想起,在沐园里诺诺说过的话。于是,他扭过头,神色淡漠地说:“看在,你我今日都有牢狱之灾也算是患难缘分,车子的一千清洗费就免了。”
朱梓言先是微微一怔,接着,嘴里不满地嘀咕了句,“我并不会欣喜若狂,也不会感激涕零,只会觉得万分不幸。”
“……”冯锦倾一脸复杂地看了朱梓言一眼,翻身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双手抱着膝盖,望着月光从左侧墙壁上,高高的狭窄窗口中投射进来,隐约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虫鸣,顿了一顿,竟然,淡若清风地说:“随便。”
朱梓言一脸无语,“……”
一时,四下无声。
半响,朱梓言手脚麻利的洗好春款卫衣很细心摊开在铁丝上晒月光。
当拉上行李箱,她一脸轻松地转过身,看着整个空荡荡的监室中唯一一张一米二的木架床,又不悦地皱了皱眉。
于是,她走到床榻前坐下,推了推闭目养神的冯锦倾,故作可怜兮兮地说:“表哥,我这两天来大姨妈不能着凉。要不,你睡地上,床让给我睡,好不好?”
冯锦倾睁开眼,很是认真地看了眼朱梓言,有些不近人情地说:“我从来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所以,不好。”
朱梓言满头黑线地咬了咬牙,但仍甚是温婉地说:“表哥,你看今晚良辰美景,你站于窗下欣赏月色,吟诗作画也挺不错。”
冯锦倾唇角微勾,竟然十分潇洒的躺倒在床上,惬意的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说:“我这便宜表哥,即不喜欢吟诗作画,也不喜欢对月伤情。所以,表妹就别煞费苦心了。”
接着,用下巴点了点地面,又淡然地说:“还是你睡地上,我睡床。你若不乐意站着睡觉也可以。”
朱梓言咬咬牙,脱下鞋子,居然,跨过他的身体走到床内,蹲下身,豁出去地说:“王八蛋,你与我一个弱女子争床睡,你好意思吗?”
冯锦倾侧过身,用手支着额头,笑看着朱梓言,打趣地说:“怎么?这么快就迫不及待要与本公子同榻而眠吗?不过,依姑娘这幅尊容,就算关了灯,我也未必能下得了口。本公子觉得,像洞房花烛夜这种事情,还是两情相悦的好。”
朱梓言只觉晴天霹雳,于是,手脚并用的想把他从床上推下去,脸色更是沉冷地说:“你这种思想龌龊的家伙,给姑奶奶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