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刚一到家就洗澡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的时候头昏脑涨,四肢无力,不得已阖上眼睛再眯了会,摸过手机来看时居然已到八点。

顽强的病毒没被昨晚的感冒药压下,反而在经过一夜的休养生息后,气势汹汹而来。

她一连擤了几次鼻涕,强撑着酸痛的身体站起来。两脚刚一落地,感觉真好,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一样。

展会日益临近,单位里的同事一个个加足了马力,熬夜,加班,脚不沾地的准备大干一场。

夏苒亦挽起了袖子,做足姿态,一天下来,却连分到的基本任务都完成不好。主任打电话组织安保调配人员的时候,办公室里满是她吸溜鼻涕的声音。

主任把话机放下,脸色不算好看:“感冒了?”

夏苒刚把纸按住鼻子,连连点头,含糊不清道:“已经吃过药了,这两天就能好,一定不会影响工作的。”

主任急忙道:“有病就早点下班,去医院好好看一看。”

夏苒:“谢谢主任,我真没事。”

主任:“怕你传染给我们呢,展会越来越近了,人手本来就不够,不能再出健康问题了。”

他是调侃的语气,没有恶意,夏苒仍旧觉得尴尬,办公室里又有人笑起来,她更加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晕头晕脑里回到家,当晚就加大了剂量,以为这总转危为安了,谁知道再起床时状态更差,直接一头扎倒在地,额头上摔出个大包。

她再不敢怠慢,拖着病体去了医院,一测温度,吓得不行,三十九度八。

请假时,主任声音很是深沉,但没责备,只说你好好养病吧,单位这儿还有人呢。

夏苒心里兔子似的挠,像是欠了多大一个人情,教她既感动又惭愧,恨不得立马就赶去单位。

连忙一刻不带停的打电话,找医生,再由人开后门地拎着她去挂盐水。

折腾一圈,好不容易在医生办公室里坐下来,看着时间数一分钟滴多少滴药水进血管时,有人推门进来。

一个女人在说:“慢着点,祖宗,您扶着我,我真怕你又摔了。”

祖宗很是大牌地抱怨:“扶什么扶啊,我又不是不能走路,不就发烧嘛,你还当回事儿了。”

夏苒听得心尖颤,这声音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抬头看过去,那人也正看过来。

……

……

四目相对,旁观的第三人噗嗤笑出来,拍着手说:“巧了巧了,你们俩怎么同时生病,还同时磕到脑门了?”

林晗和夏苒脑门上各顶一个包,一脸不对付地分坐在长椅两边。

中间夹着一个胖大妈,一个人枯坐了大半个上午,正无聊呢,逮着两个人就可着劲絮叨:“你们俩也是找人才有的来挂水的吧?真是矫枉过正,以前什么小毛病都让你挂水,现在不管怎么感冒发烧都要你扛。年轻人还好,我们上了年纪的,只给药,怎么扛得住?”

夏苒不想冷落人,尴尬中附和着答应两句。林晗则是一脸的“关我屁事”,撑着下巴直勾勾看着另一头的女人。

林晗视线的存在感太强,胖大妈有些回过味来,说:“你们俩认识是吧,要不要我让个位子,你们俩坐一块呀?”

林晗:“好!”

夏苒:“不好!”

当中的还在考虑听谁的,林晗已经举着手里的晾衣架跳起来,用屁股拱开了胖大妈,紧紧贴着夏苒坐下来。

夏苒条件反射地要起身,被一边的贺雅岚按住肩,说:“坐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不好意思的人是哈哈。”

贺雅岚直冲林晗递眼色,林晗当看不见,振振有词:“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欺负她了还是怎么她了?”

这人是真咋呼,夏苒懒得理,无奈看向贺雅岚,说:“雅岚,我正发烧着呢,三十九度八,脑子里本就稀里糊涂的,这会儿只想清静清静。”

贺雅岚讪讪赔着笑,人都亲自开口了,她哪好再厚着脸皮不放,拿脚一蹬林晗,说:“我不管了,随便你怎么招吧,我出去转转给你们俩买点吃的。”

胖大妈也乐呵呵的打圆场,说:“小伙子,女人啊,不能吼,你要哄。”

夏苒直头疼,举着盐水袋要站起身,林晗终于沉不住气,揽住她肩膀硬拽进怀里,抱怨:“说了你两句就要跑,你脾气越来越大了。”

夏苒咬着牙,齿缝里呲出三个字:“林哈哈!”

凑近了看,她脸色更差,眼底发青,印堂发黑,额头肿了一块,还有密密的汗。林晗瞧着心疼,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把自己照顾成这个样!”

***

夏苒脸色更差了。

林晗瞧她脸色黑如锅底,不由清咳了两声,胖大妈的声音如影随形,此刻突然在耳朵里回放:女人啊,不能吼,你要哄。

再想想自己刚刚的那句话,分明是一句关心,说得快了一变调就成了责怪。心里一套嘴上一套,他几次三番把事情搞砸。

夏苒又偏偏不愿动脑子理解潜台词,此刻往椅子上一歪,离林晗越远越好:“帮帮忙,我真的不舒服。”

好心当成驴肝肺,林晗开始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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