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娃,就是我家夫人吧。”云策面色凝重,既然这石榴树只有在一千九百八十五年前开花结果过,那这个女孩就是慕雨无疑了。
可是,她为什么会突然记起一千年前的事情。
云策不敢去想,难道她的记忆已经开始出现偏差了吗?
按理说不应该,他皱着眉头站在树下思考,虽说两种灵力的反噬会让她的记忆丢失,但记忆错乱不该是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曾在刚刚遇到慕雨的时候,趁她睡觉悄悄为她把脉,虽然她的身体虚弱,但受到侵蚀的程度远不及自己,怎么可能先他一步出现记忆错乱的现象呢?
云策没时间去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要让这棵树起死回生,重新长满绿叶,结出果来。
“如何,你们狐族的阵法可行吗?”
卿栀摇了摇头,“你把山神从天上弄下来或许还有几分把握。”
他是打趣,但云策却是真的听进去了。
他颔首沉默了片刻,“你觉得你加上我,劫天牢的胜算有几分?”
“你是疯了不成?”
卿栀下意识想要像对江璟那样去拍他的后脑勺,却在半空中顿住了,怎么说也是战神,就算是被妖力侵蚀那也还是战神,他可还没活够呢。
“我已经差人去买了许多石榴回来了,届时绑在这树上,只要她不走近定然瞧不出什么差别来。”
“你怎么确定她不会走近?”云策就是看不惯他这副很懂慕雨的样子,不过就是一千九百八十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至于这么熟吗?
卿栀也见不惯云策这趾高气扬的模样,战神又什么样,天帝之子又怎么样,魅妖未过门的夫君又怎么样,少在他面前大小声。
“我自然是了解她不会靠近,所以才定下这万全之策。”他扭头白了一眼云策,“不像有的人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却连自己夫人的身体情况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云策的眼神瞬间阴冷,他一手攥住卿栀胸口的衣物,“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他冷笑一声,“你又指望我一个外人知道什么呢?”
卿栀憋了一肚子火正愁不知道怎么发泄呢。
凭什么自己断了尾在这里受尽凌辱,好不容易才爬上族长的位子,还不容易以为自己可以和慕雨比肩,现实却每每给他当头一棒。
当年,他做上族长的第一件事,除了整顿狐族外,就是广发请柬邀请各山山主在幽都山一聚,可他却没有等来慕雨。
来的是一只笨重的小黑熊,说他家村长下山去了,马上要与一凡人成亲,他家山神也下山喝喜酒去了。
虽然心中万般不快,他也还是本着爱屋及乌的原则好好招待了黑熊精。
后来,他瞒着所有人潜入人间,却在无尽风光中一眼便看到了依偎在沈长安身侧的故里,巧笑盼兮,他第一次见她笑得那样开朗,即使是身旁男子板着脸的一句回应,她也能开心得踮着脚去揉搓男子的脑袋。
这笑,是他从未见过的。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了山神所说的,命。
回去以后他想了许久,天命究竟是什么?
为何天命一定要魅妖爱上那个凡人呢?可如果魅妖绝不会喜欢自己,那自己这些年苦心修炼又为的是什么呢?
他还记得自己躺在地上,那个新来的少主用脚踩在他的头上,他笑着,嘴里的唾沫星子都溅到自己脸上了。
他说:“别做梦了,人家是山神的弟子,是世间最后一只魅妖,以后是要继承山神衣钵的,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一只小小狐妖。”
好像是看卿栀没什么反应,他觉得不尽兴,又一脚踩在他的断尾的伤口上,用脚狠狠的碾搓,“更何况还是一只断了尾的狐狸,你指望谁能看得上你?”
卿栀没有说话,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关在房子里,默默的修炼,谁也不见,谁也不理。
除了那只像极了魅妖的狐妖崽崽。
他回过神来,看着云策那张正派的脸,同整个妖界格格不入。
“你说,你都不知道,指望我一个外人知道什么?”他再一次发问,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再给云策回答的时间,只是自顾自的发问。
“你明明是个神仙,却非要到凡间去做什么大将军;你明明身为除妖师,却非要和妖在一起;你明明已经回到天界了,为什么又非得来妖界同她纠缠!”
“没有你,她只会过得更好。”他握着云策的臂膀,眼眶泛红,仿佛许久没这么痛快的说过话了。
云策推开他,“这是我与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他的语气虽然冷淡,但心中却翻起惊涛骇浪,他知道卿栀说的不无道理。
慕雨在遇到他以后,已经失去了太多了。
他们的这段感情,就像是被老天所反对的一般,除了相遇,诸事不顺。
那这又算的上什么天定姻缘呢?
情咒已解,按理说他们应该顺遂才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在脱离他的掌控,一股无力感向他袭来。
云策背过身去,稳住呼吸。
还有时间,他还有时间。
现在要做的,就是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陪伴在慕雨身边,继续享受和她最后的时光。
“你可知道,她现在吃的是何药?”
云策的身形陡然怔住。
他回过头,脸上的神情再也绷不住,他担忧,他紧张,他也害怕……
“她在吃什么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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