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要钱做什么?”云策猛地想起,“你在渊启山上应该不愁吃喝吧?怎么会想到打劫求财呢?”
大黑捂着脸的手还没放下来,他低着头不敢去看云策的脸,“村长已经离开很久了,我想去皇城看看她,但是没什么盘缠,这才动了歪心思。”
他像是做错事的小孩,紧张地搓着手,等到云策的责罚。
“原来如此。”云策将钱袋子还给他,“我们也正好要去皇城,那不如结伴而行。”
“只是……”他忽然迟疑了,“只是前往皇城必须要经过幽都山,而没有山主令牌的外来人是无法进入幽都山的。”
“这个简单。”大黑撅着屁股,走起路来肉一颤一颤的,他从树后掏出一个麻袋来,扛在肩上,哼哧哼哧的来到二人面前。
打开麻袋,里面是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山主令。
“听我家村长说,这是曾经住在渊启山的山神收缴来的。”他将这些令牌捧在怀里,“随便选便是了,都是正品,绝对没有伪造山寨的。”
“听说曾经每每到皇城召开山主集会的时候,山神都会带着魅妖来山脚下打劫,那些没有钱的,就抢了他们的山主令牌,让他们拿钱来赎回去,这里的,多半是那些没钱来赎。”
“难怪啊。”月神不禁感慨,“难怪竹荒不愿意回天界,原来是在这妖界做山大王去了。”
云策白了他一眼,随手挑起一个令牌,也帮月神怀里塞了一个,最后,大黑也选了一个塞进他的毛发里。
一行三人便就此上路了。
幽都山外,大黑的妖力还不受妖神的压制,用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这不,他一只熊背上驮着两个神仙还能健步如飞。
“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爱呆在天界了。”月神躺在大黑的背上,仰看蓝天白云,微风柔柔的拂过他的脸颊,这一刻,他也不想回那个孤独无趣的天界了。
“你有没有觉得封印减弱了不少。”云策看着他那张开心的笑脸,神情复杂。
印象中的月神,是很少会有如此丰富的表情的,他们被封印感情,只有无法和众生共情,才能做一个合格的旁观者。
可是现在,月神的情绪起伏明显已经不是一个被封印了情魄之人该有的了。
他伸手抚上月神的胸口,一颗金色的宝珠若隐若现,上面布满了细碎了裂纹。
“绝情丹出现了裂痕。”
云策迟疑片刻,准备帮助他补好绝情丹,还不等他运气灵力,手边却被一双温柔覆上。
不知何时,月神已经挣脱的云策的束缚,他一只手把玩着山主令牌,另一只手握住云策的手腕。
“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回了天庭再把它补好。”他的神情有些落寞,“好不容易才能在没有偏见,没有恶意的环境中去真切的感受普通人的情感,就让我再多享受一些吧。”
云策本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但想到月神的曾经种种,他还是免不了心软。
“好。”他收回手,翻身躺在月神身侧,也享受着耳边微风蝉鸣,好不悠闲。
“还有一件事。”月神抚摸着大黑柔软的毛发,这世间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是那样的稀奇。
“云策,你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便可以了。”他勾出小指,“虽然我比你大上许多,但我还是想真真切切的拥有一些朋友,你也算一个。”
“这都是人间小孩的把戏。”云策将眼睛又闭起来,伸出自己的手指,笑着说,“几万岁的神了,怎么如此幼稚。”
“彼此彼此。”
月神盘腿坐在大黑的脊背上,如同刚出生的婴孩般好奇这世间的一切。
“此刻,我才觉得自己没有白活一场。”他虽然笑着,但是却让人觉得十分心酸。
“云策,你知道我曾经做瘟神的时候,是怎样一副光景吗?”
他看着偶尔路过的几只妖怪给自己投来憧憬的目光,内心一阵怅然,明明这张脸和从前相比没有分毫差别,可他从前却被人人喊打,所到之处如过街老鼠一般。
“那时候,我不敢出门,不敢和旁人讲话,就连最下等的仙侍也不愿意照顾我,偌大的萧枉殿,整日整日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也想穿上五颜六色的衣服,我也想换上一身华丽的官服去堂堂正正的参加各种筵席,但是不论什么颜色的衣服,只要是穿在我身上都会因为我体内灾病的缘故被染成黑色。”
他的眉心一颤,眼眶中好像有晶莹在打滚,“他们拒我,怕我,骂我,辱我,就只是因为我是瘟神。”
“云策,做了瘟神就要挨打吗?为什么文朝暮如今也做了瘟神却没有人疏远她?”他没有想到哦,如今再捡起尘封的记忆,自己竟然会如此难受。
“这不是你的错。”云策安慰他,“是世人的偏见,是他们无知,是他们虚伪。”
“你和我说话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月神的视线陡然一冷,盯的云策心中直发毛。
他总不能直说自己忘了月神的名字吧?
从前大家都是瘟神瘟神的叫,后来他和月神启动了换位制后,大家又是月神月神的叫,毕竟资历摆在这,直呼其名未免也不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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