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依旧不改深情模样,语气中带着浓重的愧疚,“菀妹,我知你一直在等我,我也在努力,爹娘被我的毅力打动了,他们同意了,于是,我马上追过来了,好在上天垂怜我们,让你还没有入了璃王府的门,菀妹,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不能辜负,你随我走,好不好?”
林念菀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我说公子,你能听懂人话吗?还需要本姑娘再重复一遍吗?”
她似乎听到了司空翳嘲讽的笑声了。
“菀妹,我知...”
林念菀有些不耐烦了,她觉得自己落在了司空翳设下的陷阱了,“停,你喊着不恶心,本姑娘听着还恶心呢?还菀妹,你怎么不喊本姑娘祖宗呢?”
“菀妹,你怎能这般粗鲁?”
“粗鲁算个屁,本姑娘还心狠手辣呢!”这等演技,林念菀实在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了,她转过身,“交给你了,生死无所谓,本姑娘只想知道是谁在后面败坏本姑娘的名声!哼!”
“属下领命!”
林念菀冷哼一声,蔑视的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男子,“本姑娘有自知之明,这张脸,甭说你了,就连本姑娘都觉得恐怖,你是瞎了,才会看上本姑娘?还是你觉得世上就你一个人精明,旁人都是傻子。”说罢,俯身低头进了马车,然后又听到了林念菀的声音,“从始至终,本姑娘的闺名都只是一个字罢了。”
她的‘菀’以及姐姐林悦昕的‘昕’,在将军府代表着娘亲云昕菀,是爹爹对娘亲的宠爱以及深深的思念,故而,她和姐姐的名字只是一个字,一个是‘悦’,一个是‘念’,这也是爹爹和大哥他们喊姐姐‘悦儿’,喊她‘念念’的缘故。
该男子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讲与她私相授受,简直可笑。
然而,男子并不知林念菀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依旧扮演着深情不悔,至死不渝的模样,“菀妹,菀妹...”
突然,有人不屑一顾的提醒道:“别当真城百姓的面儿丢人了,人家姑娘都说的那么明白了,还死乞白赖的赖着人家姑娘,虽然姑娘容颜尽毁,但心灵比起你这种专门败坏姑娘声誉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有些目不识丁的人并不明白林念菀的意思,听到有人这么讲,不由自主的多问了一句,“先生,究竟是何意?”
出口的男子并没有隐瞒,问道:“你们可知林将军亡妻的闺名?还有林姑娘及其家姐的闺名呢?”
沉寂片刻后,有人喊道:“如若没有记错的话,林夫人的闺名是云昕菀,是云家的人,穆府少夫人唤林悦昕,林姑娘唤林念菀。”想了想,继续说:“我明白了,穆府少夫人和林姑娘的名儿最后一个字连起来,正好是昕菀,也就是林夫人的闺名,难怪,难怪林姑娘会那般说。”
经过那个人的解释,在场的百姓无疑不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被焰棠拿下的男子,试问谁私相授受会以与娘亲同字的名儿称呼呢?
顿时,男子脸色苍白,若非林念菀提及,怕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当街败坏世子妃声誉,他的性命还能保住吗?想到这一点,男子一下子瘫软坐在了地上,一股可疑的液体从身下流了出来,鄙夷之声传遍主街。
马车里,司空翳说:“本世子竟不知娘子的闺名是这个意思,林将军与林夫人的感情着实令人感动。”
林念菀浅笑,“王爷与王妃的感情不一样融洽吗?这么多年,王爷不一样没有续弦!”
如此痴情人,放在皇室,当真是难得!
提及王妃,司空翳沉默了,世人皆知王妃因病亡故,只有他和父王知道,母妃是被人害死的,这么多年,他从不曾放弃过追查真相,可一直都没有查到幕后黑手,此次,林念菀进府,怕是有些人会按捺不住,到时,能否借此良机,找到真相呢?
“妾身并非有意提起王妃,还望爷莫怪!”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王妃都是司空翳的禁忌,好似因为王妃是被人害死的,而凶手一直都没有查到。
“无妨。”
直到璃王府,司空翳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尽管王府大门前挂着红灯笼,贴着喜联,还有两串鞭炮挂在两侧,但看起来依旧很冷清。
鞭炮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府门打开,王府的奴仆并列两排走了出来,在门槛的前面,放了一个正在燃烧的火盆,府里的管家走上前,躬身行礼,“世子,世子妃。”
焰棠再一次掀开车帘,在焰棠的相助下,司空翳下了马车,林念菀紧随其后。
管家见此,惊骇,“世子妃,不可!”新嫁娘的鞋子万万不能沾土,还有,世子妃怎没有红盖头?
说实话,对于这一点,林念菀是真的不知,其一,她与司空翳是皇帝赐婚,没有媒婆,自然无人提醒她;其二,她的娘亲早亡,因之前与姐姐感情不睦,不愿听姐姐的话,就算林悦昕想要说,也是没有机会;其三,此次亲事太过仓促,有好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自有疏漏的地方,这并不奇怪。
林念菀止住脚步,没有下来,只待丫鬟拿来东西垫脚,她才从马车上下来,手里牵着一根红绸,红绸的另一端在司空翳的手里,误了吉时的两人一步一步的往王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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