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儿,莫要叫了,让她走!”

林烟语气恼的跺着脚,“祖母,林念菀的嘴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她有些担忧的问:“她会不会察觉我们做的事情了?”

林烟语走到老夫人的身边,亲昵的挽着老夫人的手臂,“祖母,您说林念菀会不会阻止大伯进京?倘若大伯半路折返,那爹爹和陛下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到时,陛下盛怒,怎会给她和太子赐婚!

“不会!”老夫人肯定的说:“林念菀是什么人,旁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老身想,定是林悦昕同她说了什么,又或者因为赐婚于残世子而心生怨气,无处发泄,苏嬷嬷恰好撞在了她的手里,给她一个发泄的理由罢了。”她和蔼的拍着林烟语的手背,叮嘱道:“这几日,你多去将军府走动,万不能让林念菀那个贱丫头坏了你爹的大事,等林璟珩回来,让她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让城的百姓都知道将军府抗旨不尊!”

到时,什么将军,将军府,都将化为云烟。

林烟语微微点头,轻声应道:“语儿明白,语儿定不会让林念菀坏了爹爹的大计。”

祖孙俩的算计,早在林念菀的预料中,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明白,爹爹同样是老夫人的儿子,为何老夫人那般歹毒,非要爹爹死无尸?

这一点,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林念菀始终都想不明白。

她离开二叔的府邸之后,回到将军府,清风立马迎了上来,小声的说:“小姐,苏嬷嬷安置在西跨院的侧房里。”

她迟疑的问:“小姐,奴婢不懂,您为何要救苏嬷嬷?万一,被老夫人知晓,苏嬷嬷反咬您一口,怎么办?”

老夫人的命令,向来无人敢反驳,小姐如此行径,怕是会让老夫人更加的不满。

“无碍!”

林念菀去见苏嬷嬷了。

此时的苏嬷嬷,发髻凌乱,衣衫不整,带着皱纹的脸上,还有泪痕,非常狼狈,再也没有之前的趾高气扬的恶奴嘴脸,当她看到进来的林念菀时,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道:“怎么是您?”

苏嬷嬷万万没有想到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她曾欺辱的二姑娘。

林念菀轻笑一声,“嬷嬷当是谁?祖母,还是语堂姐?”

苏嬷嬷摇摇头,“老奴服侍老夫人几十年,自是了解她,二小姐亦是如此,只是老奴不明白,二姑娘为何要救老奴?之前,老奴对您……”

因为老夫人的缘故,又因为二姑娘懦弱,她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奴才,就欺负主子,经历了生死,她才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愚蠢,多么可笑。

“我本不该救你,谁知你是否是农夫的蛇。”林念菀思虑片刻,继续说:“总归是一条人命,救了便救了,若到最后,你反咬我一口,那只能说明我眼瞎救错了人,而你,心肠歹毒,枉为人。”

话虽如此,林念菀又怎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呢?她并不信任苏嬷嬷。

“还有一件事,你的闺女被老夫人发卖到烟花之地,儿子打断腿,扔到了城郊的破庙,自生自灭,至于你的相公,还是二叔府邸的人,没什么改变。”林念菀说:“我虽贵为将军府嫡次女,但终归是闺房小姐,手里并无可用之人,救下你,已是侥幸,你的闺女和儿子,我无能为力。”

苏嬷嬷痛不欲生,蓦然,她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奴婢发誓,绝不会背叛小姐。”只有活着,才有报仇的希望,不是吗?

“这里偏僻,你暂且留在这里,好好养伤,一切等你伤好了再说。”

若非爹爹留给她的人下手快,恐苏嬷嬷早已成为刀下亡魂了。

“老奴听从小姐安排!”

林念菀没有多留,离开了西跨院,在路上,清风不解的问:“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您明明救了苏嬷嬷的儿女,为何要告诉她,没有救呢?”

假若苏嬷嬷知道小姐救了她的儿女,定会感激涕零,誓死为小姐效命,这样的结果,可比如今的局面要好太多,小姐为何要隐瞒呢?难道小姐真的那般信任苏嬷嬷,根本没有想过苏嬷嬷会反咬她一口吗?

林念菀的做法,让清风彻底迷茫了。

林念菀浅笑,“清风,常言道一碗米养恩人,一斗米养仇人,苏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感情自不用我说,你心里清楚,仅仅因为这一次,让苏嬷嬷为我所用,你会信吗?反之,用她的儿女为诱,不怕她再念着老夫人。”

清风依旧很茫然,“小姐,奴婢还是不懂!”好深奥啊!

“我这么说,倘若有朝一日,我废了你儿子的双腿,让他自生自灭,还将你那貌美如花的闺女卖到烟花之地,成为一条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风尘女子,你当如何?”

“奴婢要伺候小姐一辈子,不会嫁人,不会有儿女。”清风嘟着嘴,“而且小姐心地善良,根本不会那么做。”

在清风的眼里,不论林念菀是什么样,都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林念菀轻笑,“我只是打个比方,算了,总有种感觉,我是在咒你,你就当没有听见。”

清风不以为然,“小姐,奴婢明白你的意思。”她家小姐就是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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