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是县令大人来了,众人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整整齐齐的朝县令行礼。

县令看着这一屋子的村妇,略有些尴尬,遂道“额,本官是听湖边的孩童们说起,你们可知这湖边的大傻是何人?家住在何处?”

其中站在中间的村妇抢着答道“回大人的话,这大傻啊,是个疯傻的。十几年前就这样了,说是摔在湖里的暗石上。

被一位钓鱼的老翁救了起来,老翁看他可怜一直在照顾着。可三四年前那老翁也得了急症走了。

现如今他就孤身一人,奴家们若是去湖边看到他,都会带点馍馍或是黄米饼给他,毕竟看他那样也是可怜。”

“那大傻可是村中之人?家在何处?家中可有何人在?这些你们可知?”

“那奴家就不知了,奴家也是几年前嫁入这村的!”

“哎哎,这傻子可不是咱们村的,附近乡里的人也都没见过他,当时乡里的三老官爷和游徼老爷都来问过的。且奴家记得是…大约…十一年前的…冬日里,对!就是那日!”另一个左边的村妇答道。

“你怎么记得如此清楚啊?”一旁的老妇有些惊讶的问道。

“哎呦,奴家能不记得清楚吗?那日可是奴家姐姐家儿子满月的日子呢!天不亮就赶路前去!正巧在湖边见着一群人围着,说是浅湖边石头上摔了个孩子。奴家当时也没多看就走了。”

“既这么说,此人不是村中之人,可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县令继续询问道。

众人皆皱着眉头,回忆着。

“奴家好像听家里那混小子说起过,说那大傻嘴里总是神神叨叨。”门边的村妇答道。

“都念叨什么?”

“奴家们也都没在意去听,更没功夫去猜,不过是小孩子们无事的时候跑去逗那大傻玩,那大傻恼了才会一直念道,什么一子还…一子去的。孩子们也听不大懂。”村妇继续说道。

“一子还…一子去。”县令听到这六个字,默默的自己又念了一遍,眉头的褶皱加深了许多。

身后的门帘被人掀起,对着县令大人行礼道“县令老爷,夫人命我速速寻您回府!”

“大胆!没见到本官有正事要办吗?府中有何事,快说!”县令被人打断了思路,有些恼的说道。

回话的人弯着腰,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是夫人有喜了!是男胎!郎中正在府中!”

“啊?此话当真?太好了!太好了!”县令瞬间喜出望外,遂大步走出屋中。

上马之前对身边的官差嘱咐几句,便立即驾马出村。

酉时三刻,县令自家府上。

“夫人!夫人!”只见一脸欣喜的县令大步走进内院。

“小人参见县令大人!”只见院中有两人,一人而立之年,另一人则古稀之年。

“二人快快请起,李郎中,这位老先生是?”

“回大人,此人是小人的舅公,是桑榆郡桫城安胎的名医。”

“哦?那必定是高人了!本官夫人的这一胎,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喜讯,还要劳烦你们多照顾了!”

“大人客气了,这些年夫人求子心切,吃了这么多年的药,如今能怀上双生男胎,可谓是天赐福兮,也是大人的诚心感动了上天。”

“什么?双生胎?此事可当真?”

“小人确定,因为小人行医二十多年也没有遇到过,所以这次小人请来族中舅公,就是想帮大人和夫人保住这一胎,了却夫人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