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兵马,还有城池可守,反倒轻言死字?”龚让微眯着眼睛道:“更何况此战也未必非打不可,小将军非我太北郡人士,大可率部弃城而去,何必为这区区小县断送了性命?”

砰的一声,陈子谦拍桌而起,一脸愤慨道:“龚长史此话何意,叛军毁我家园,杀我父亲,我与叛军早已势不两立,岂会因为兵少将寡就弃城而逃?”

“小将军息怒,是本官言语不当,还请小将军莫怪。”

龚让连忙起身告罪,同时也看到了陈子谦抗拒叛军的决心,当即表态道:“实不相瞒,太守特派本官前来,为的就是与小将军商议抗拒叛军之事,先前不确定小将军态度,故而有此一试,还请小将军见谅。”

“原来龚长史是故意试探我。”

陈子谦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是冷笑连连。

太北郡卡在叛军进入中原的重要交通枢纽上,这一战本就不可避免。

太守要是早做安排,或许还有机会带着人马辎重转移到其他地方,可现在叛军分兵八路将太北郡团团围住,已经错失了转移的机会。

如此一来,太守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献城投降,要么集合部力量与之相搏。

叛军头子唳王,这一步棋走的恰到好处,算是逼着太北郡太守在他和皇帝之间做选择。

很明显,太守头铁,选了当今皇帝,接下来就只能顶着压力和叛军决一死战。

陈子谦心中冷笑,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龚长史大可放心,我部就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定与那叛军血战到底。”

“好好好,有小将军这番话本官就放心了,不过太守的意思,并非让小将军出城迎敌,稳妥一点还是希望小将军能据城而守,待太守正面击退叛军主力之后,此战胜负可定。”

“让我守城不出?”陈子谦微蹙着眉头,一脸为难道:“这有点难办啊,城中粮草不足,要坚守怕也守不了几天,还不如尽早出兵,与叛军决一死战来的痛快。”

“小将军不可!”龚让急忙说道:“知临县乃郡城左翼要害,一旦失守,郡城危亦。”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军在这饿肚子吧?”

“这个好办,待本官回城禀报太守,为将军争取来一千石粮食即可,到时还需将军在此坚守十日,叛军便会知难而退。”

“才一千石?”陈子谦面露难色:“这点粮食怕是撑不了十日,若能有五千石粮食,别说撑十日,就是撑一个月都行。”

“好,那就给你五千石,本官这就赶回去复命,告辞。”龚让了却心中大事便急急起身。

虽然陈子谦有狮子大开口的成分,但好在与叛军势不两立,轻易不会弃城投降。

如此一来郡城左翼便可高枕无忧,这点代价倒也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龚让走后,一直没说话的林小刀再也忍不住了,急忙起身提醒道:“大人,这城墙年久失修,城外四面开阔,城中兵马只有两千多而已,要挡住上万叛军,还要坚守十日,谈何容易?”

“我知道,”陈子谦笑了笑道:“可我又不傻,为什么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