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寒的头顶上似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什么也看不清。

江月回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有些刺痛。

她心中惊骇,赶紧闭了一下眼。

这是什么情况?

这家伙看着病弱,实则凶狠毒辣,难道是什么大杀神转世?

“江小姐?”沈居寒见她脸色不好,“你怎么了?”

江月回深吸口气:“没什么,有点累,刚才有点头晕。”

沈居寒吩咐人倒杯热茶给她:“现在事情告一段落,江小姐不必再忧心劳力。”

江月回边喝茶,边想,我才不想劳什么心力。

江家没事,以后就躺平,没事过来蹭蹭你的功德,等着寿终正寝。

反正人生短短就几十年,快得很。

“多谢沈公子,”江月回放下茶盏,“你现在感觉如何?我给你把下脉?”

沈居寒咳嗽两声:“现在感觉好多了,就不麻烦……”

“不麻烦,来都来了。”

江月回伸手抓住他手腕。

来都来了,不趁机蹭点,不是白来了吗?

沈居寒被她温热的小手抓住,浑身僵了一下,后面的话也咽回去。

他的皮肤很凉,江月回一摸上,就感觉这股凉意从指尖沁入,十分舒坦。

光是摸摸手腕,就感觉这么好,这要是抱着睡一觉……

咳。

“从脉象上看,问题不大,”江月回摸得差不多,恋恋不舍收回手,“但也不能大意,以免再次反复。”

“江小姐,”沈居寒把一个小盒子推过去,“数次得你搭救,这是我的一点谢礼。”

江月回不想要什么谢礼,只想要功德。

但沈居寒一打开盒子,她就改变了主意。

那是一支赤金镶嵌红宝石的钗,精巧别致,顶端两朵相依偎曼珠沙华,艳丽却不失端庄,贵气非凡。

“竟是曼珠沙华。”江月回拿在手中,眼中满是惊喜,“很漂亮。”

沈居寒见她展颜欢笑,心头也莫名舒坦。

“江小姐喜欢便好。”

江月回略一思索,拿出一张银票来:“此物贵重,我不能白拿。

虽然沈公子的命也很贵重,但我们有言在先。

救你是应该,这张银票,就当是我回礼。”

沈居寒一怔:拿银票当回礼,还是头一回听说。

直到江月回离开,沈居寒都没有回过神,捏起那张银票,短促笑一声。

他笑得狡黠:那支钗,可不是白得的。

出沈府,江月回准备回江家。

刚到门口,就听有人叫她:“江月回!”

她回头,见来人气势汹汹,有点眼熟。

哟,这不是吴瑶瑶身边的丫环吗?

吴瑶瑶就在她身后,还打着一把伞,娇弱得不行。

“阿月,你回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

江月回不说话,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吴瑶瑶有点尴尬,丫环皱眉道:“你怎么这样?我家小姐在和你说话,当真是没教养。”

吴瑶瑶抿着嘴唇,委屈无助的样子,却偏偏不开口制止丫环。

“咯咯哒!”一声响亮的叫声,从门里传出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矫健的身影:“呔!是谁在胡说八道?

敢说我家小姐没有教养,斩司命,啄她!”

一声令下,斩司命展翅飞起,尖尖爪子奔着丫环就抓过去。

丫环吓得发懵,哪见过这个,伸手臂胡乱拨挡。

斩司命不愧是在山里见过世面的山鸡,连土匪都不放在眼中,何况是她。

爪子稳准无误地落在她头上,尖嘴“哐哐”就啄了两下。

“啊!”丫环尖叫,头火辣辣地疼,感觉要被啄漏了一样。

小糖一手拿着扫帚,一手叉腰,哈哈大笑。

江月回也有点儿懵,这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吴瑶瑶吓呆了,手里的伞也丢到一边,退开好几米,生怕也被啄到。

“阿月,你别这样,快点让……让它住嘴!”

“你会说话?”江月回漫不经心瞥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不知道怎么制止你丫环呢。”

吴瑶瑶脸色泛白,丫环凄厉地叫声让她心尖发颤。

“瑶瑶!”一个年轻男人从远处奔来,护住吴瑶瑶,伸手拔剑,“看我斩了这只畜牲!”

江月回脸色一沉,正要出手,小糖挥着扫帚上去:“谁敢伤我家斩司命!”

“咔!”一声。

小糖手里的扫帚被一剑斩断。

她眼睛睁大,不可置信。

剑光一闪,再次挥来。

江月回捡起地上被斩断的扫帚杆,一把拖过小糖,反手迎上剑光。

她出手极快,对方显然也没想到她竟然能还手,动作一迟疑。

江月回喝道:“斩司命!”

斩司命立即放弃丫环,奔着这个男人凌空飞来。

一人一鸡,配合默契。

不出五招,江月回一下子抽中男人的脸。

“啪”地脆响。

男人被抽得眼前发花,鼻子里的血顿时窜出来。

江月回把他踢翻在地上,一脚踏上去:“别动!”

男人动弹不得,江月回看着纤细,脚上的力道还挺大,差点踩断他肋骨。

旁边就是斩司命,尖尖嘴距离他的眼珠子不过寸许。

小糖小脸通红,使劲儿拍手:“小姐威武!小姐威武!”

门上去报信的家丁带着几个人冲出来,也跟着喊:“小姐威武!”

吴瑶瑶回神惊呼:“大表哥!”

“阿月,快放开大表哥,大家都是一家人啊,何必这样?”

“一家人?”江月回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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