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踉跄了好几步才算站稳当。

这时候张癞子家里已经没多少人了,有的话也都是喝醉了的,或者还在蹭吃蹭喝的,安城禀脚步虚浮的往厨房方向走去。

他先前把房间给张老二反锁了,而且房间里他将他绑的也算结实,一时半会儿他怕也出不来,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先去检查检查。

但就在他快到厨房的时候,他听到后门那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来,警觉如他连忙退到门后的阴影里,他担心是张老二的人来找他,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现在的状态可搞不定他们。

而后他就看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后门钻了进来,片刻后又有两个身影进了屋子,但其中一个似乎、好像有点眼熟?

待几人小心进了厨房,当先那个安城禀看着熟悉的人影快两步往门口蹿来,他一下就认出这是何芳,连忙抓住了她:“芳芳?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

“安大哥,你听我说,这几位是素之找来的人,素之知道我们遇到了麻烦,所以让钟大哥他们来帮我们的!”何芳见到安城禀,除了感觉出他身上熏人的酒气外,并没有见到其他的伤,这才放下心来。

听何芳这么说着,钟宽也借着天光打量了一番安城禀,接着自我介绍道:“我哥哥跟杨素之的哥哥是战友,我们家刚好在钟家林那一片,过来就很快。”

安城禀原本还有些犹豫,不是特别确定钟宽等人的来历,但听他这么一说,心头便也落下来。

“你好”安城禀与其握手,算是一种友好的表现。

“现在是什么情况?”见安城禀放松下来,而且外间似乎也没什么动静,钟宽就看了一眼,一看才晓得桌子不少,人不多,而且该不该怕下的全都趴下了,便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

安城禀这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通,得知他一个人把七八个人都灌趴下了,钟宽等人纷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是条汉子!”

接着就有人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把人都捆了!”钟宽没有多犹豫,毕竟醉汉还有要清醒的时候,未免给自家增添太多的敌对力量,就趁着他们都还醉的时候全给绑了。

“行!”说着跟着钟宽来的两人就点了灯去找麻绳之类的东西。

“那些醉鬼怎么办?”接着又有人问钟宽,说的是来蹭吃蹭喝的老百姓。

“先……拖到屋子里去吧。”钟宽想着,未免这些人给张恶霸的人传递消息或者惊恐之间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先给关起来好了。

有了钟宽等人的帮忙,安城禀就轻松了许多,这时候何芳给他拧了帕子来擦脸,他喝了太多酒,整个人虽然还算清醒,但有很多行为都已经不是他的意识能够控制的了。

比如此时,他就抓着何芳的手问,“你家欠了多少钱,为什么会让你嫁给这样的人?”

“我……”说起这个何芳内心里就是一阵的难过,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糊住了眼睛。

“你别哭,别哭啊……”安城禀想要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就有些手忙脚乱的意思。

“安大哥,我……”何芳心里难受极了,她心里一直装着安城禀,曾多次想过能够与他携手共度,但没想到会遭此大难,就仿佛自己已经不再是原先的那个自己。

原本她就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安城禀,可现在再来看,父母把她嫁给张癞子,虽然没拿结婚证,也并非她愿意,可家乡这边已经办了酒席,宣扬了出去,她就已经跟张癞子绑到了一起。

一想到这里,她就是想死的心都有,眼泪就更加的止不住往下落来。

“你别哭啊,这样,这样我替你们还了这笔钱,你、你……我……”

安城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就觉得这一切都是那笔欠款惹出来的,如今虽然有张恶霸的事情在先,但张癞子毕竟在乡邻之间办了跟何芳的酒席,而他跟张恶霸也是两清的关系,所以在现在多数农村的风俗里,结婚就是摆顿酒席的事,至于结婚证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这么说起来,何芳家如果单方面不认这门亲肯定是不妥当的,毕竟她父母还要在这生活,如果真这么做了,怕是要叫人把脊梁骨给戳断。

所以,要想彻底解决这个事情,只有把张癞子花的钱还给他,彻底帮何芳他们把这桩事给了了才行。

何芳知道安城禀说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在考虑,前不久她只盼望着有个谁能够在这般环境下救自己于水火,后来安城禀如英雄般出现,她又惊又喜,后来就忍不住期盼更多。

仿佛心里的一个屏障被打破了,所有累积起来的感情都砰一声宣泄出来,但冷静下来再看,就觉得自己现在这般,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麻烦,站在安城禀旁边就是在给他增加负担。

如果自己再索求太多,恐怕就太不识好歹了一些,但她、她是真的……

“安大哥……”何芳再也顾不上别的,扑进了安城禀怀里。

安城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将人紧紧揽住,仿佛怕她转眼就不见了那般。

“咳……”片刻后,已经把人都绑完了的钟宽等人一到后门就看到相拥的二人,连忙往后收了脚,尴尬的咳嗽起来。

“那个,人都已经绑起来了,床上那个是不是就是张二狗?”钟宽是听过张恶霸这人的,不过他们算得上一片儿的,所以寻常里大家说着,只叫他张二狗。

“没错”安城禀脸上耳朵上都烧呼呼的,也不知道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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