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半夜时分,他的记忆还比较清晰的地方停留在中午吃饭那会儿,他喝了一口他哥送给杨家的那瓶酒上,白酒的味道还是如同他记忆里那般,辛辣呛人。
而后他脑海里闪现出了一系列模糊的,鸡飞狗跳的,乱七八糟的场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不是很抗冻,手上常常因为寒冷而被冻的通红,有时候还会冻伤。
此时再看,果然有两处被冻伤的地方,不过已经让人给处理了,上了药,这药的味道以及包扎的方式,看起来并不是他们家的。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想要想起更多的事,可最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过就醉酒跟杨素之他们打雪仗,仗着自己手脚利索,目标感超强就把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事,他还是有些……
还有后来,他一个人就把杨家三兄弟加他哥都给洗刷的场景,顿时觉得脑袋无比的疼痛,按了按之后再次倒回了床上,这次他算是把杨家所有人都给得罪了吧?
主要是杨素之……
原本以为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可后来他看到了杨素之,她把自己关在了门外,可门却没关紧,他跑了进去,隐约间,他似乎还对杨素之说了点什么……
但他究竟说了什么,到现在来回想,他却半点也想不起来,他究竟对她说了什么?但愿不要是些不该说的。
怀着这份懊恼头疼,邱泽望向了床顶,他想起中午那会儿见到杨素之的场景,又想到与她畅谈尼采和西方文学的事。
有人说他是个极度的现实主义者,但也有人说他是个极度理想的浪漫主义者,但他却觉得,不管现实还是浪漫,人本来就是个复合体,这两种观念在针对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的时候,出现不同应对面,也是多数人的状态吧。
谁能说谁就是完全的现实主义者,谁又是完全的浪漫主义者,这话本来就是个伪命题,下午那会儿他跟杨素之也隐约提到这样的一些思想,没想到她的想法跟自己十分的接近不说,还告诉他求同存异才是大智慧。
想到这里,邱泽没忍住咧嘴笑了起来,求同存异确实是个大智慧。
你不能要求别人的想法跟你的想法一致,毕竟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哈姆雷特,与其把自己的想法强行灌注在别人的脑海里,不如仔细听一听他人的想法,兴许,那里有你意想不到的宽广世界呢。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相较于邱泽的酒醒后的无法入睡,杨素之倒是睡的比较香甜,当然如果梦中她没有被邱泽的雪球时不时击中的话,她的感觉会更好。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她比往常早醒了半个多小时,昨晚上她是跟杨闻献他们一道回的自家屋子,醒了之后她在床上静静的躺了一会儿,随即就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是杨闻献和何淑兰低声说话的声音。
父母上了年纪之后,瞌睡就越来越少了,杨闻献早起会先到外头去走一圈,算是锻炼身体,走的路程能到她二哥家那边,顺便就把回去的杨成轩接过来。
不过昨晚上因为太晚了,而且杨成意不要跟哥哥分开,所以杨成轩就留在了杨素景家里,所以他打算去外头逛一圈,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点菜,闺女她娘说,要给闺女做个营养的早餐。
“爸”等到杨闻献出门的时候杨素之也收拾好出了屋子。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杨闻献在穿鞋,听到杨素之的声音还有点惊讶。
“昨晚休息的很好,所以就醒的早。”
“妞妞都起来了?饿了没?娘还没做饭呢!”何淑兰在卫生间梳头,她的头发掉了不少,出来的时候后,正从梳子上把掉的头发摘下来。
“娘,不着急,今天起得早,我先陪我爹出去遛一遛。”
“行,昨晚上下雪了,路上滑,你们爷俩注意些脚下!”何淑兰嘱咐。
“好”杨素之穿了外套,跟着杨闻献一前一后出了门去。
昨晚下了半夜的雪,杨素之他们出门的时候都还零零星星在落,不过因为没风,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
“这时候咱们老家估摸着也落雪了吧?”杨闻献搓了搓手揣进兜儿里。
“应该是吧,今年好像比往年都要冷一些。”
“也不知道你幺叔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把烟棚都搭好,厂里还忙不忙?”杨闻献操劳了一辈子,这阵子来首都忽然闲下来,还真有点不习惯。
杨素之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杨闻献的落寞,犹豫一会儿后道,“爹,要不咱们在小区外头找个门面,开个小卖部吧?”
之前杨素之在小区外头看了一圈,这个地方因为是刚兴起没多久的一个片区,所以整个生活氛围并不是特别的好,有时候买个东西都要走个一两公里。
而且大概是因为这边入住率还不高,所以小区外面并没有太多的小商店,很多门面都是关着的,现在见杨闻献闲下来反而有些郁郁,她就把自己曾经想过的一个法子给他说了一下。
“不行不行不行,你老爹现在脑子不灵光了,让做个手艺活还差不多,做生意,那可不行,待会儿别把货给弄错了。”杨闻献一听连忙就摇头。
“也不扯多大的摊子,就是给您打发时间用。”杨素之安抚他。
“那也不行,老爹这还要留点钱给你做嫁妆呢,别介到时候全给赔了。”杨闻献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我给您出钱,您就放心给我攒嫁妆好了。”杨素之也捧场给他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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