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事宁承允就头大,臣子权欲心重他要防,臣子无欲无求他心烦,真的是为难死人了。

看宁承允一副便秘的样子,秋长生当即捂嘴轻笑,“其实定国公这些年兢兢业业,为了大齐殚精竭虑,荣养也是应该,即便再继续当任这个岭南都督,只怕也做不了多久了。”

“朕何尝不知?可岭南都督一职事关重大,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必须是朕信得过的心腹才行,说来说去,还是朕手上可用之人太少了!”宁承允烦恼地说道。

秋长生帮他揉着太阳穴,笑了笑,“皇上,其实这事也不难,您不是开了科举,选几个文武双的人应该也是有的,若是您信不过,大不了两三年换一任,再设个职位互相监督,这样也不至于把人耗死。”

宁承允猛地转过头,直视秋长生的眼睛,“朕不知爱妃竟然这般有见地。”

秋长生老实摇头,“不啊!不是臣妾有见地,而是今日嫂子过来跟臣妾吐槽的时候说的,她虽然是无心之言,可臣妾倒是听进去了。”

“你倒是实诚!”宁承允又转过头,缓缓闭上眼睛。

秋长生也不担心,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道:“其实妾身也是有私心的,怕您把妾身嫂子再调回岭南,以后臣妾就不能常常见到嫂子了。

虽然妾身知道您信任妾身大哥和嫂子,但人言可畏,只要他们一朝握着权势,臣妾就不能随意跟他们见面,与其这般还不如当个闲散的富贵侯爷,还自在一些。”

“不思进取!”宁承允低声说教了一句,倒是没有动怒。

秋长生却嘟喃道:“臣妾一辈子清心寡欲惯了,就恋亲情,其他的还真不怎么明白,也懒得琢磨,再说了,嫂子这些年在外奔波属实辛苦,臣妾也是心疼他们呀!”

秋长生这一副恨不得把担心二字刻在脑门上的样子着实把宁承允气笑了,“得了!朕知道爱妃的意思了,不就是不让平南候出京吗?朕允了就是!对了,今日定北侯跟朕说你爷爷也进京了,可要召老人家进宫一叙?”

秋长生动作一滞,片刻才放松下来,情绪有些低落,“还是算了,爷爷这么大把年纪了,您跟他讲规矩他也记不清,入宫容易出错,到时候他还会自责难受,若是将来有机会,皇上再让臣妾见爷爷一面,不用特地召进宫。”

宁承允闻言也不免动容,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爱妃出宫省亲,这些年你还没走出后宫,朕允你在娘家小住几日。”

秋长生眼睛瞬间亮了,声音都在颤抖,“皇上,您不是哄臣妾的吧!臣妾真的能在娘家小住?”

宁承允心下好笑,戏弄道:“爱妃也可以拒绝。”

秋长生忙转头跟苏嬷嬷吩咐道:“嬷嬷,替本宫收拾行李,本宫明日回娘家省亲。”

苏嬷嬷挑眉看了皇上一眼,敛下眼眸,恭敬地问道:“娘娘,那十二皇子那边.”

秋长生笑容一僵,嘟喃道:“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说着她赶忙回头看向宁承允,可怜巴巴地求道:“皇上,能不能让珲儿跟臣妾回去一趟,您放心,臣妾知道轻重,珲儿还要念书,就上门看一看臣妾的爷爷就回,可行?”

宁承允捏了捏她的脸,轻笑道:“爱妃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不行的,就让珲儿也住上几日,朕给他放个假。”

“多谢皇上!”秋长生立马笑开了花,殿内之人皆察觉到她的好心情。

苏嬷嬷忙恭维道:“皇上这是心疼娘娘和十二皇子,破例了,老奴明日先去皇后娘娘那边禀报一声,娘娘再出宫。”

秋长生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要的要的,正好库房那边还有一些补品,后院的瓜果也出了一些鲜嫩的,明日一并带去康宁宫,还有大哥嫂子送进宫的一些饰品,也挑几样出来,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胜在稀罕。”

“老奴这就去准备。”苏嬷嬷恭敬地退下。

皇后这几个月一直缠绵病榻,宫里的人多多少少能猜出他对皇后的态度,大家都是逢高踩低惯了,康宁宫日渐冷清,庆和殿倒是越发的热闹,宁承允瞧秋长生对皇后态度始终如一的恭敬,心下多少有些安慰。

他虽然厌烦了皇后,却不希望其他人见风使舵,秋长生这点令他很是欣赏。

心情一好,宁承允同大公公吩咐,给永寿宫这边赏了不少好东西。

众人惊讶,宁承允却是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爱妃这么大手笔,朕不帮着填补一些只怕你这小私库很快就被搬空了。”

秋长生顿时笑了,愉悦地感谢皇帝。

第二天,永寿宫的宫女太监都忙活开了,秋长生带着宁和珲去了康宁宫,在康宁宫外行礼,说了回家省亲一事,顺便送上东西。

绿萼容色憔悴,出来规规矩矩给秋长生请安,接了东西,道:“熹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已经知晓,您尽管出宫省亲。”

秋长生在宫外又是行了个礼才领着宁和珲离去。

绿萼回到皇后身边,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娘娘,熹贵妃和十二皇子走了,那些东西.”

“都收着吧。”皇后不咸不淡地说道。

绿萼乖乖地应下。

皇后又道:“本以为是个没什么威胁的病秧子,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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