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允微微颔首,事实上他只知道武举是抽签对决,具体是什么样的形势倒是不清楚,归根结底还是他疏忽了。
唐宁见宁承允蹙眉深思,又道:「臣知道皇上日理万机,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盯着,没有发现问题的时候自然不会觉得什么,臣也是今日亲自到了赛场才意识到这个漏洞,若是皇上不忙,倒是可以同臣前往赛场一看究竟。」
宁承允立马顺着梯子下来,当即命人着手准备。
一行人到了赛场,比试还在进行,唐宁解释道:「未曾获得皇上许可,臣等不敢私自喊停,只好让他们继续比斗,您看两场就知道了。」
皇帝真的就这么坐了下来,一眨不眨地盯着武举比试,头一两场还看不出什么端倪,直到一个看起来特有灵性很有潜质的少年对上一位四十多岁气大如牛的壮汉败了,皇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唐宁道:「皇上瞧见了,抽签对决其实并非真的不公,只是要采用这种方式需对抽签之前进行筛选,同等级别,同等武力之人才可这么操作,像这个少年,绝对比这个壮汉有潜质,他缺的不过是时间罢了,若是现在就将人挖掘,进行培养,等到壮汉这个年纪,早就可以独当一面,带兵出征都不是问题。
这个壮汉看着厉害,可在臣手底下,他连把总都比不上!如今却因为打败这个少年而胜出,按照这种选举制度,如何能为大齐选出可用的武将!」
皇帝重重地拍桌,声音引起了一众考官的注意,丁若风等人这才留意到去而复返的平南候不知道何时竟然回来了,身边还跟着.....皇上!
众人皆惊,忙喊停比试,纷纷上前跪下行礼。
怒不可遏的宁承允斥责道:「你们这些人应该也当了不止一次的武举考官了,现在就把武举弊端一一给朕列出来,朕要看看你们这些年是拿着朕给的俸禄混日子还是真的有在替朕分忧!」
众考官面色大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压根不敢吱声。
宁承允显然不想这么算了,直接让人摆上桌案,顶着大太阳直接作答。
一个个提起笔,却不知道该怎么动手,最后咬咬牙,硬着头皮开始书写。
那些准备比试的武举人才都窃窃私语,在皇帝面前,倒是不敢放肆。
过了一个时辰,几位考官总算将自己的心得写完了,有的是真真切切写出问题,有的则不知所云地拍了皇帝一通马屁。
把宁承允给气笑了,当下就把那几个马屁精降职,革了武举考官的职务,写出点东西的则被追究为何知而不言。
唐宁忙替他们解围,「皇上,人微言轻,无权无势,容易得罪人,臣想他们也是情非得已的,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宁承允深吸一口气,板着脸道:「限你们两日内制定出让朕满意的方案,这次武举选拔暂时推后,两日后重新比试。」
那些过了的武举人心下不忿,可皇帝已经金口玉言了,他们也只能憋屈地忍着。
谁知道他们这气还没消呢!宫里又下旨,要地方重新办武举。
这可不是小事,众人已经从惊怒到惊诧,更多的是惶恐,好像很有把握的事情一下子变得不确定了。
唐宁这边挑灯夜忙,赶着把新的制度弄出来,皇帝那边却在回宫后下了好几道圣旨,其中一道就是追究制定科举旧制的礼部尚书庞华原。
庞家因为庞威闹出的事情已经被皇帝冷落了好几年,这些年若非成王为其周旋,庞家只怕早就落寞了,好不容易庞威在西北混到参将的位置,再建功立业就能戴罪立功,重新获得圣宠,哪知道在这种时候老子却拖累了儿子。
成王收到消息的时候气得对成王妃破口大骂,「本王当初费尽心思,,冒着被皇上厌弃的风险保了庞威,这些年又帮庞家筹谋划策,结果庞华原就是这么报答本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废物还有几个作用,他呢?他还能干什么!」
皇帝没入京之前,庞华原也算是个武将人才,带兵打了不少胜战,庞威时常跟在老子身边沾光,才养出了目下无尘,好高骛远的毛病,经过那事,庞威倒是懂事了许多,也让踏实了不少,成王还想着孺子可教,结果庞华原这老家伙.....
老了拿枪也耍不出当年的威风了,竟然还惹是生非!
成王妃哭哭啼啼地替庞华原辩解道:「王爷,这不怪家兄,要不是平南候无风起浪,皇上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说来家兄也是冤枉得很!当年这事还有振国大将军一起协办,可振国大将军撂挑子了,家兄不得不一人扛了所有的事情。
武举本就没有旧例可循,家兄沿用军中那一套也是人之常情,后来家兄又不管武举之事,又怎么会知道武举弊端,皇上却要追究家兄的责任,分明就是想趁机摘掉家兄的官帽,好提拔他信任的人上位。」
成王怒不可遏地指着成王妃,气得手抖,「事到如今你不仅没有意识到庞华原的问题出在哪里,还一个劲儿地袒护!庞氏啊庞氏!你可真是本王的好王妃啊!」
成王妃面色大变,赶忙解释,「王爷,我只是.....」
成王摆摆手,道:「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横竖这事我不会再出头,反正庞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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