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从警局出来,像是踩着棉花,腿软得不行,只能一路扶着墙。
等到温暖日光真正晒得他头顶微微发热了,他才恍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竟然就这样被轻轻放过了……没有罚款?也没有拘留?
就是离开前那个上了年纪的警察拉着他感激地说了一句“这次多亏了你氨,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看看那些家伙,平时把警局说得像吃人的魔窟似的!现在看来,明明挺友善挺愉快的啊!
一边想着,赵诚的胸膛一边挺了起来,骄傲又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立下了什么绝世大功!
他哼着小曲儿,脚步嘚瑟地从警局面前迈步离开。
走出没几步,忽然想起自己出来时,并没有瞧见那几个和他同行的伙伴的身影。
赵诚以为他们比自己提前走了,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一群狼心狗肺的家伙!居然不等我1
转念想想,或者是自己运气好提前出来了,那些人还被关着,又眉飞色舞起来:
“哼,平时一个个的充大爷!关键时候还是要看你赵哥的运气1
他琢磨着等这段风头过了,重新找个场子,不然这么好的手气怕是要浪费……
突然!
遮天蔽日的黑暗从头顶罩住他!
正好走到一个巷口的赵诚,都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人用布袋套住脑袋,一把拖进巷子里!
赵诚脑袋空白数秒,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开始拼命挣扎!想要大声呼救!
“安分点!不然捅死你1
恶狠狠的声音带着强大威慑力,让赵诚瞬间安静如鸡。
他很快被麻绳困住,一坨臭布把嘴堵得严严实实,上百斤的重量轻而易举被人提溜起塞进破破烂烂快要散架的面包车后备箱,一路朝着城外去。
很快,面包车抵达一家城郊废工厂,赵诚被颠簸了一路,正头晕眼花,又被人像捉小鸡似的抓出来,倒提着带进工厂里。
赵诚快要被嘴里的布臭吐了,发出呜呜呜的求饶声,可惜没人理他。
再等一分钟,他直接被丢到地上,砸了个满头金星。
赵诚强撑着坐起来,发现几个陌生男人阴恻恻的看着自己。
其中四个浑身腱子肉,身形熟悉得可怕……这不是地下赌场那几个打手吗?
再看中间被簇拥那个满脸横肉、脸上一条刀疤横亘、脖子套着金链条的男人,赵诚浑身抖如筛糠!
他猜到了自己对面那人是谁!
对方看他害怕,也笑了。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说完,示意身边小弟取下他嘴里的臭布。
终于能说话了,赵诚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噗通一声跪得结结实实,脑门也是二话不说砸在地上,鲜血顿时流下。
赵诚都不敢呼痛,因为他知道,对面这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狠起来别说头上这点伤,卸条胳膊、灌进水泥都算轻的!
“刀疤哥!我不知道哪儿得罪了您!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1
不管三七二十一,赵诚先认错再说!
可他这话却把刀疤气笑了。
“不知道哪儿得罪了我?你小子,胆子大得都能举报我了,还说不知道哪儿得罪了我?你要是故意,我刀疤这一亩三分地儿,怕不都要被你拿去撒欢儿了?”
夹枪带棒的一番话,直接把赵诚说蒙了。
“举报?什么举报?”
刀疤眸光一冷,动了动手指。
站在他身后的小弟立刻出列,狠狠一巴掌把赵诚闪倒在地!
刀疤嗤道:“还跟你刀疤爷爷装傻呢?我那地下赌场不是你举报的吗?”
赵诚后牙都被这巴掌打松了,嘴里浓浓一股血腥味,脑瓜子更是嗡嗡作响。
可他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冲到刀疤面前:“怎么会!我哪儿来的胆子举报刀疤哥您啊!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1
刀疤才不信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海了去,赵诚算什么东西?
“行了,别装,条子那边我都打探清楚了!以为匿名就能躲过去?老子就查不出来了?”
此时此刻,赵诚向来混沌的脑袋突然清明了一瞬,立马想起了早上从警局出来时,那个老警察拉着他说的“这次多亏了你氨,那句话难道……是这意思?
“不是我啊!不是我1赵诚凄惨哀嚎起来,“有人在故意陷害我1
“你算什么东西,会有人故意来设局陷害你?”刀疤不以为然,倒是想起另外一个人,“不过,你们赵家兄弟俩串起来给老子唱双簧倒是有可能……”
赵诚抬起脸:“碍…啊?”
“赵勇,他跟你不是堂兄弟吗?前段时间还设局让你输钱来着,这段时间突然又要让你赢钱……呵,当时老子没想这么多,现在看来,说不定就是你们兄弟俩在联手挖坑呢1
刀疤自言自语着,想了想,又摇头,
“不对,也许不是你们串联起来,反倒可能是你跟赵勇不对付,想要借着举报老子地盘来报复赵勇,毕竟这赌场也有他的股份。不管怎么说!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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