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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有几次,她从梦里惊醒,梦到:班上的孩子哭着说想她,为什么找不到她;还梦到:邹明煜不小心从果树架上摔了下来。
好在只是一场梦,不是真的。艾萍醒来,庆幸,却再无睡意。
于是,打开台灯,把雕版找出来,轻轻地用手抚摸着,之前刷过的墨水早已干透,没了踪影,可,她对镇子的挂念却是越来越深沉。
要说,也怪邹明煜不够爽快,喜不喜欢,早早给个痛快的,也无需像现在这边,让她左思又想。
内敛、低沉,不也是自己喜欢的点吗?要是和那些个公子哥,第一次见面,就嬉皮笑脸,“美女美女”地叫,才着实让人倒胃口。
这样的他,就像一个迷。等着一个人破解。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艾萍还是没底,她只是凭着那3个字符,推测邹明煜可能对她有好感,但是,如果只是为了留念特意加上去的,并不代表什么,那么,目前为止,艾萍也只是自作多情。
第一次这么纠结,还不能痛快地要答案。还真是有点难受。离一年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孩子们都上了一学期的课,说不定又有新的老师,而且深受欢迎,没准,早把她给忘得一干二净。
芙蓉李的树叶,应该也枯黄枯黄的,落了一地。趁着这个时间,它们也在调养,蓄积能量,来年再开花结果。
美好的东西,总是值得期待,不管多晚。艾萍还是耐着性子说服自己。如果,我和他有缘,和镇子有缘,明年一定会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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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萍从一开始的捉摸不透,到焦虑不安,再到后面的心平气和,着实有了成长。
艾萍的父亲也看在眼里,这样的方式,除了考验女儿,也是在考验那个小伙子。感情的事,有时就如一阵风,当时吹吹而已。没有深交,哪来的深情。
他们才认识两个月,实际接触也不过一个月。没准,也只是一时新鲜,一时好感。距离拉开,时间一拖,再加上不联系,这,中间的变数多着呢。
也许,女儿发现他没起初认为的那么好;也许,小伙子没多久就遇见一见倾心的。而,这之后,也许,他们再无交集,真正断了往来。
不过是众多经历中彼此的一个匆匆过客,露过脸而已。
这期间,他也没放弃继续寻找好女婿的安排,好在,女儿也没排斥。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作为长辈,也只能提供机会,牵个头,后续如何,还得靠他们自己,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即便,眼下好,早晚,也会出事。
他再怎么会算计盈亏得失,也不能把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当买卖来算。所以,他和那种十足铜臭味的商人还是有区别的,不是只讲利益,也要讲情义。
或许是受笔墨之情的熏陶,他的骨子里,也有柔软的一面,只是,他不太愿意在女儿面前表露而已。
表面,敷衍似的事事竭尽全力迎合女儿,满她的意,其实,他都有所考虑的。女儿的那种要求,合情合理,甚至对成长成才还有帮助,自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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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情感的事,女儿心思单纯,为人善良,就是怕她吃亏,再遇不良之人。所以,干涉的比较多。
话说回来,如果那个邹明煜真有艾萍说的那样,倒是不错,至少人品没问题,可以信任。就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缘分,到底能不能走在一起。
一切让时间来说话吧。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当你投入生活的忙碌之中,只是重复一日而已;说短不短,当你有所牵挂时,盼星星盼月亮,日子是数着过去的。
这两种滋味,艾萍都体验到了。
五月来了,暑假的支教报名,艾萍毫不犹豫地报了名,而且直接要求是去那个镇子,因为她熟悉,当然还有她的私人想法。
到了六月,支教的通知和安排出来了,如艾萍所愿。也是考虑到孩子们的接受度,那期,艾萍的好评很高,不光是孩子、校方、家长,都要求,如果艾老师愿意,一定要再来他们镇上。
双方都有这个意向,组织者当然会成人之美,何乐不为。
艾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父亲也替她高兴。“看来,你马上可以找到你的答案了。”
六月底,艾萍耐不住性子,提前出发,踏上这趟既熟悉又陌生的行程。她有想见的人,也有要问的话,这些,统统就要实现。既兴奋又紧张,就像考试后等发成绩单一般。
班车在马路上奔驰,临镇子越来越近,她已远远看到一片片芙蓉李。李子如愿而来,已是硕果累累,只等农家人采摘。
满眼的丰收景象,轻拂而过的清风,艾萍仿佛闻到了李子的芳香,李树的体香,还有那李汁的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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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到镇上的车站口,艾萍从窗外远远看到两个身影,一高一矮,这不是邹明煜兄妹们,定睛一看,真的是,邹明芳还一直冲着她挥手,隐隐听着“艾老师、艾老师”。
艾萍心花怒放,眼眶不自主地湿了。“没白疼这y头。”
艾萍返程前,一下给她买了四个系列的书,加起来约摸有四五十本。足够她看一个学年的。也不知,是不是都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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