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冲出了科门诊,身影最终也消失在了徐公道的视野里。

徐公道想起身去追,看着女孩穿着高跟鞋飞奔出门的样子,他生怕顾凌跑一半就崴了脚或者摔倒,可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白晴!

“难道留观室有情况,小事情白晴一般是不会打电话给我的。”徐公道心中想道,随之而来就是一种紧张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徐公道拿起手机,手机那头是白晴焦急的声音:“公道,你医嘱开完没有,病人呼吸困难加重了,血氧饱和度已经就92%了,你赶紧过来处理下。”

“刚才不是还95%,现在怎么就92%了……我这边马上开医嘱,你先推一支甲强龙和做雾化。”徐公道定夺道。

冯双梅有支气管哮喘,通过既往病史,还有双肺那明显的哮鸣音,现在徐公道主要考虑的方向就是支气管哮喘急性发作了,所以他在电话那头直接嘱咐白晴先静脉用激素和做一个雾化,这样可以缓解呼吸困难的症状。

“甲强龙……支气管舒张剂……”

徐公道快速地开完医嘱,暂时只能先放弃去寻找顾凌了,然后径直就跑回了急诊留观室。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一边是可能已经在嚎啕大哭的顾凌,一边是随时可能需要抢救的病人冯双梅,顾凌是他惹哭的,而且提起她父亲的时候,她明显神色很崩溃,精神状态很糟糕,徐公道是真的很害怕顾凌受了刺激会做什么傻事……

因为人在刺激的情况下,能做出什么事情,不能用常理去推断,徐公道清晰地记得他提起顾凌父亲的时候,顾凌很激动,双眼迸射怒火,还有一种异常的悲伤和痛苦。

“救人要紧。”徐公道自责地喃喃自语。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先回留观室看看冯双梅的情况,没有什么比就在眼前的病人的生命健康更重要了。

他跑去急诊留观室的路上,想发条短信给顾凌,但是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女孩的电话,自责之余,他只能无奈放弃。

来到病房,冯双梅的床前,徐公道气喘吁吁地停在了白晴面前。

他急速地扫视了一眼心电监护,血氧饱和度91%……再掉的话呼吸困难的情况就更加严重了。

“能抽血气吗?”徐公道问白晴。

白晴点点头,连忙就跑进了治疗室。

出现呼吸困难必抽血气,改特级护理,加强心电监护和吸氧,这是一个临床经常面对呼吸困难会做的基本措施。

徐公道拿出听诊器在冯双梅的身上移动,仔细地听诊,听见哮鸣音果然明显加重了。

一般来说支气管哮喘病人在吸氧状态下虽然不能快速用高流量的氧气直接补充氧饱和度到达百分一百,可是也要基本维持在92%到96%期间,而现在冯双梅的血氧饱和度明显就过低了,实在是不符合基本的支气管哮喘的血氧饱和度要求。

徐公道皱眉,他浓密的眉毛紧张地稍稍向上扬起,面色冰冷,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思绪不宁起来。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差点就又忍不住要颤抖起来了,不过还是用理智强行控制住了,不管什么样的情绪,徐公道已经形成一个习惯,在工作中能暂时的选择忘记,然后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工作上。

很快,白晴就推着治疗车出来了。

她快速换上一次性的塑胶手套,给冯双梅抽完一管血做血气分析后,就又立刻按徐公道的吩咐,给病人推甲强龙和做雾化。

“我去送检。”白晴将针筒用保护盖帽裹紧,然后丢进了黄色的医疗垃圾桶,

她在抽完的管子上立刻贴上徐公道开完医嘱后护士台打印出来的血气分析的标签,这个点检验室里还有人值班,白晴朝留观室外走去。

房间内再次只剩下了徐公道和冯双梅。

推了甲强龙和做雾化以后,老人的气急有明显的好转。

徐公道在病床前踱步,没有化验单作为临床依据的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如果他胆子再大点可能可以直接进行猜测的对症处理,可是电解质紊乱究竟是哪个电解质呢,是该补,还是中和,一切太多困难点在徐公道面前了,就连是不是电解质紊乱,这都难以预料。

“咳咳咳。”冯双梅剧烈地咳嗽着,徐公道扶着老人坐了起来。

房间的光线很明亮,照耀在老人的脸上,每一处的褶皱和褐斑都被无限的放大,冯双梅绝对算是长得有些凶神恶煞的一个老太太,所以尽管老人特意在强笑,装出一副很和蔼的样子,怕吓到别人,其实整张脸看起来还是极其的诡异和扭曲。

“一切都会好起来了的。”徐公道安慰道。

冯双梅的下肢下肢没有抽动,徐公道等老人的咳嗽平稳下来,用命令的口吻要求她躺平,然后做了肌力的检查,发现肌力下降了,原先还有四级,现在就三级的水平了,能够抵抗重力抬离床面,但是不能抵抗徐公道施加的阻力。

这样的情况高钾和低钾都是有可能出现的,徐公道无法断定是哪种情况,如果他的导师在的话也许靠着体征就能查出一些端倪,此时的徐公道感到绝望,意识到自己的能力还是不足。

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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