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号称国内最顶尖的私家侦探吗?”

桑明朗用力摔了手里的材料,沉着脸:“我花那么大的价钱,请你们来查案,结果你们就给我查出这玩意?”

其中一个人走到桑明朗跟前,耐心解释:“桑总,这些都是能给您看的材料,还有些调查结果,我们不能形成书面资料,也不能给您提供相应证据,如果您非要听,我们只能给您口述。”

“什么意思?不能给我证据和书面资料,我非要听还只能口述?”

桑明朗怒极反笑,“你们他妈这是逗我玩呢?”

那人犹豫片刻,“桑总,这背后的人,我们惹不起。沈寒御这样身份的人,他动起手来都没什么顾忌,我们这种就更不在话下了。桑总,其实我们也真心劝您,别再查下去了,否则引火烧身,得不偿失......”

能在国内做私家侦探,且能在这一领域成为顶尖佼佼者的,背后在黑白两路多少都会有些关系。

但桑明朗还真是第一次见,私家侦探能被幕后真凶吓得连证据都不敢出的。

“就冲你们这句话,我今天还非得听你们说个原委。”

桑明朗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人,“这枪击案幕后的真凶到底是谁,竟然能让你们这么忌惮?”

那人踟蹰片刻,还是附在桑明朗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桑明朗脸色骤变,“你们确定?”

那人语气笃定,声音压得很低,“确定,我们有录音。”

沈寒御当初遭遇枪击一案,鉴于沈寒御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明城警方压力甚大,非常重视此案。

彼时谢时安被明城警方视作第一嫌疑人,只是后来查不出证据,不得已放了他。

警方办事,有他们需要遵守的流程和程序。

但私家侦探却不限于此。

又加上有桑浅浅那个梦明确指出和谢家有关,是以,私家侦探几乎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跟踪了谢时安。

谢时安现在只是大夫,行动轨迹很是单一,跟踪起来,根本不费什么劲。

唯一有些特别的,是阮承身边的心腹崔曜,去找过谢时安很多次,貌似是让他回去探望生病的阮承。

但每次,几乎都是与谢时安不欢而散。

其中有一次他们在谢时安的车上,吵得很激烈。

谢时安提到了桑浅浅,提到了枪击案和婚礼,他愤怒地说,他永远都没法原谅阮承。

他还说,他是喜欢桑浅浅,但不是要用这种方式得到她。

车上的追踪录音器,录下了这份争吵的全过程。

虽然,谢时安没有指明说阮承就是凶手,但,这些话禁不住深想。

否则若枪击案和阮承无关,谢时安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此事涉及阮承,非同小可,私家侦探们不敢再查下去。

京城阮家,原本就是名门望族。

阮承父亲被人设计遇害去世后,阮家家道中落,一度处境艰难。

彼时还不满二十岁的阮承,一力扛起了阮家,凭着过人的心智和铁血手段。

在勾心斗角波云诡谲险境丛生的京城里,一步步让阮家恢复昔日辉煌。

说阮承是踩着尸山血海走上如今的地位,或许夸张了些。

但阮承手里,的确染过许多血,沾上过很多条人命。

且,都是无声无息,连警方都查不到他头上那种。

其他人不知阮承是什么人,这些私家侦探们,干的就是调查类的活儿,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们不想,也不敢得罪阮承。

桑明朗沉默了许久。

继而,扫了眼前这些人,挑眉笑了,“怕阮承,你们还不如怕我。”

他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语气淡淡的,“你们最好现在就给我录音。否则,录音落在你们手上的消息,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明明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可是,听在耳里,莫名让人胆寒。

那人脑门渗出汗来,感觉又惹到了一位不要命还不讲道理的大佬。

他回身看了眼同伴们,交流了一下眼神,又聚在一起,低声商议半晌,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从贴身衣兜里摸出来一个极小的毫不起眼的芯片,“录音我们可以给给桑总,但是还请桑总,务必替我们保密。”

桑明朗接过,打量了片刻,笑了笑,“放心,事情是我让你们做的,阮承就算要找人算账,也会找我,不会找到你们头上。”

......

会议室的门开了,十余个人鱼贯而出,相继离开,却没见到桑明朗。

门口的保镖已经退去,桑浅浅轻轻推开门,就见她哥正坐在会议室里抽烟。

眉头紧锁着,似是说不出的烦躁。

他的手机放在桌上,一直在响,桑明朗盯着屏幕上的来电,只是不接。

“哥,是晓霜姐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桑浅浅看了眼他的脸色,“你们吵架了?”

“没有。”桑明朗直接挂断电话,“浅浅,你把门关上,我有事跟你说。”

桑浅浅回身关了门,这才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跟哥哥说,是关于枪击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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