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对眼,都愣了愣。

薛成华讶然:“浅浅你不是请假了?怎么又回来了?”

“事情解决了,所以不用请了。”

桑浅浅咳了两声,“主任你呢?你不是都下班了,怎么这么晚来医院?”

“别提了。”

薛成华擦着头上的汗,“前天来找我看病的那位沈先生,头疼病发作得厉害,打止痛针都没用。尹姝惠给我打电话,急得跟什么似的......”

桑浅浅不知为何,心中紧了紧,“哪位沈先生?”

薛成华对这位沈先生的百万诊金,可谓印象深刻,“据说是一家手机通讯公司的老总,叫沈寒御。”

电梯门恰在这一刻打开,桑浅浅本来想要踏出的脚步,顿住了。

她重新按下关门键,“我跟您一起上去看看。”

心里不免疑惑,沈寒御怎么会突然头疼?还疼得要进医院这么严重。

薛成华看了眼楼层,“这是骨科的诊区。怎么,要去找时安?”

桑浅浅没否认,“对。”

“就知道你们俩有情况。”

薛成华笑得心知肚明,“尹姝惠说早上时安都给你送花了。改天公开了关系,记得请吃糖埃”

桑浅浅笑了笑,没说什么。

两人匆匆走出电梯,郭木杨正在电梯外等候,看到桑浅浅,他神色微愣。

还真是巧啊,竟然又碰到了。

但此刻情况紧急,郭木杨也顾不得多说什么,“薛主任,这边请。”

薛成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过去,进了病房。

桑浅浅站在门口,朝里看了一眼,整个人顿时都呆住了。

先前在海边和沈寒御分别的时候,他明明看着都是好好的。

可这会儿他脸色异样苍白地闭目靠在病床上,眉头狠狠地蹙着,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该是咬破了唇,唇边沾了点点鲜红。

他一只手紧紧抓住病床的扶手,力度大到让人怀疑那栏杆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扭曲,额头也冷汗淋漓,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汗水湿透。

这是得有多疼,才会疼成这副模样。

薛成华已然飞快地从包里拿出一套针灸包,摊开来,拈起了一根细细的银针。

“沈先生,我这几针下去,会很有些疼,你稍稍忍着点,千万别乱动。”

他出手很快,一针扎在了额头的头维穴位置,沈寒御的身体触电般震了震,然而,他竟是死死咬着牙,一声未吭。

紧接着,又是接连几针,分别扎在了印堂、阳白、神庭等数个穴位上。

每扎一针,沈寒御的身体就重重一颤,脸色跟着苍白一分,到最后,近乎惨白,没有半分血色。

桑浅浅看得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不过,等薛成华扎完了手里十余根银针,沈寒御绷得紧紧的僵硬的身体,竟慢慢放松,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缓开来。

到后来,他竟是阖上眼眸,似是睡着了。

郭木杨见状大喜,压低声音道:“薛大夫,你有这么一手,上次来,为何不说?”

薛成华擦了把头上的汗,道:“今天情况紧急,可比不得上次。再者,我这一手也不是谁都能用上的,用得好,能缓解疼痛,用得不好,那可是有风险的。”

郭木杨愣住:“什么风险?”

“这么说吧,沈先生这病的根由,和常人不一样,发病也凶猛得多。不下重法,是治不好的。”

薛成华一边收针,一边道,“但我这法子治起来,第一,会很疼,一般人很难忍受,难免会不配合挣扎乱动,一动,我这针扎歪了,保不齐就会出点什么意外。”

他细心地将银针放回针灸包,这才继续道,“第二,我毕竟不是神仙,所以这病,我也可能治不好。你们若是对我预期太高,到时没能治好沈先生,保不齐会对我心生怨念,找我麻烦。”

因为治不好病,医生被病人家属恶言相向、打骂,甚至是持刀追砍的新闻,现而今多的是。

前不久医院急诊科还有个大夫被家属打得住院,到现在还在休养。

所以前天,薛成华只是开了药,没有提这套针灸疗法。

毕竟沈寒御位高名重,万一治不好再摊上点什么事,真心不合算。

但今夜着实情况特殊,薛成华也是没想到,沈寒御发作起来会这么厉害,救人要紧,他也就只能冒险一试了。

“薛大夫,你说的这两点,压根不是问题。寒御他最是能忍痛,所以绝对不会出现您说的不配合的情况。至于第二种,就更不会了。”

郭木杨恨不得掏心掏肺做保证,“您只要尽心尽力治就好,若真治不好,那我们也认了,绝对不会找您任何麻烦。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您出一份书面保证。”

薛成华微微沉思,显然还是有点顾虑。

很多病人治疗前,家属的保证也是说得天花乱坠,可一旦后期出了啥问题,那也是能立马翻脸不认人的。

桑浅浅忙进来,道:“薛大夫,您就答应郭先生,替沈总治一治吧,他们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您放一百二十个心。”

薛成华有些意外,“你跟他们认识?”

桑浅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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