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御的意识后来有些模糊,隐约只听到女孩的声音,温柔地在耳边安慰他。

“快好了,再忍一忍。”

沈寒御忍着忍着,后来,竟是渐渐睡着了。

桑浅浅长长吁了一口气,针灸治疗后,会让病人的神经稍稍放松,睡着,才是正常现象。

她收了银针,额角竟是沁出细密汗珠。

虽然当初曾在薛主任指导下练过无数次,但,第一次真正跟沈寒御治疗,她多少还是绷紧了神经。

好在,一切都还算顺利。

桑浅浅轻轻拉过被子,为沈寒御盖上,目光不经意掠过桌上那杯西柚汁。

她还真的挺渴的,也还,挺想念西柚汁的味道。

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诱惑,她端过来,轻轻抿了一口。

西柚汁鲜榨,会略有点苦味,但这杯的口感却格外好,酸酸甜甜的,想来,该是加了些许蜂蜜和冰糖。

桑浅浅忍不住看了眼阖眸而卧的男人。

想不到,他那么忙,竟也会做这种女孩子爱喝的饮料,还做得格外有心,倒是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针灸治疗已经结束,估摸着沈寒御会熟睡一会儿。

桑浅浅无意等他醒来,动作极轻地起身离开。

才刚下楼,才发现外头竟是下起了雨。

门口,一个衣裙精致,踩着高跟鞋的年轻女人,正在收桑

伞落下,两人的目光不经意对视,彼此都愣了愣。

夏思彤瞳孔剧震,怀疑自己是见了鬼,“桑,桑浅浅?”

桑浅浅微微笑了笑,“是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思彤心神明显受到了极大震撼,“你不是,不是死了吗?”

桑浅浅看着她:“没死,我还活着。”

她还以为,沈寒御早就将她假死的事告诉夏思彤了,毕竟他俩关系那么好。

没想到,夏思彤竟是还不知道。

夏思彤脸色发白,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气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桑浅浅不是已经身受重伤死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中间的缘由,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桑浅浅淡淡道,“有时间,你问问沈寒御吧。”

对于夏思彤,桑浅浅曾经是很有好感的。

不然当年也不会在韩家帮她解围,在她遭遇醉汉时不顾危险相救。

但那一年在盛世会所,夏思彤明明知道她是被丁傲佳叫走,在闻旭打去电话问她下落时,夏思彤却说不知道,平白耽搁了多少时间。

桑浅浅对她的印象,从那之后直接就掉到负分以下,对夏思彤敬而远之。

夏思彤却不肯让她走,“你刚才是去找寒御哥了?你找他做什么?”

桑浅浅简短地说:“替他治玻”

“治病?你现在是大夫?”

夏思彤神色狐疑不善,“寒御哥身体好好的,他能有什么病?”

桑浅浅微愣,所以沈寒御,这是什么都没告诉夏思彤吗?

连自己的头痛失眠之症,也都瞒着她?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可能,是怕她担心吧。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些头痛,针灸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好。”

桑浅浅到底还是解释了几句,“不好意思,夏小姐,我着急回去,先走一步。”

“桑浅浅1

夏思彤拦住她,这五年压抑的情绪,在得知桑浅浅竟能登堂入室,进入沈寒御的住处时,再也忍不住爆发。

“你消失了五年,为何突然又回来?”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那么多大夫,为何寒御哥偏偏要你治病?你到底想做什么?”

桑浅浅冷淡道,“夏思彤,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记得很多年前,在盛世会所,我就跟你解释过,而今,我仍然是那几句话,相信你该记得?”

夏思彤冷笑,眼里怨念深刻,“我当然记得,你说你不喜欢寒御哥,可转头你却为救他死了,还死在了我生日那天。你知不知道我这五年来,每年生日是怎么过的?五年了,他每年那天都要去你的墓地祭拜,从不曾陪我过一次生日!桑浅浅,这就是你的不喜欢?连死,都要让他,让我,不得安宁?”

桑浅浅愣祝

她死的那个日子,竟跟夏思彤的生日,撞在了一天吗!

她还真是第一次知道。

说起来沈寒御也是,就算感念她的救命之恩,也不用五年里每年她死那天去祭拜吧?

她死了也就死了,死者已矣,生者为大。

何况这天还是夏思彤的生日,沈寒御都分不清轻重的吗?

“抱歉。”桑浅浅着实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巧。”

“说抱歉没有用,桑浅浅。”

夏思彤咬着牙,“我希望你永远离开我和寒御哥的生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1

桑浅浅抿唇,“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等我为沈寒御治好病,自然会走。”

要不是为了帮闻家,她也根本不会揽下这摊事。

雨越发大了,桑浅浅却半刻也不想再待下去,她丢下这句话,正要走进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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