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郭木杨的话还没有完,他今天来找桑浅浅,是真的豁出去了。
“桑小姐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做过噩梦吗?寒御这五年来,在得知桑小姐还活着之前,他只要睡着,就会被噩梦折磨1
郭木杨声音冷淡,极力压着心里的无名火,“他一闭眼,就是桑小姐满身是血倒在他怀里的一幕,无数次流着冷汗惊醒,整晚再不能入眠。桑小姐,你的噩梦并没有真的发生,可寒御却是实打实被噩梦缠了五年。你骗了他整整五年,你这么对寒御,你觉得公平吗?”
桑浅浅眼前有点晕,浑身都在微微哆嗦,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沈寒御平日为人处事明明那般沉稳冷静,却会突然为了一丁点小事,骤然暴怒,甚至做出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今夜之前,桑浅浅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复杂,难以让人看透,性情喜怒难测的人。
可现在,听郭木杨说了原委,不免对沈寒御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
他或许没有她以为的那般复杂,单纯只是因为心结与病痛的煎熬,导致性格变得古怪,情绪难以自控而已。
这五年他遭受的折磨,算起来和她有莫大关系。
可她昨天,她昨天对沈寒御说了什么。
她竟然说,让他去看心理科。
她简直是在往沈寒御心上戳刀子。
“你等我会儿。”桑浅浅颤声说出这句话,转身狂奔上楼。
片刻后,她抱着包下来,“郭总,麻烦你,送我去找沈寒御。”
郭木杨呆了呆,“......”
所以,他那些话还真是凑效了?
两人飞快赶到沈寒御家中时,郭木杨敲门,过了许久,也没人应。
“他该是,头疼又犯了。”所以,才听不到门铃声。
郭木杨叹着气,拨通了沈寒御的手机号,响了好半晌,才被接通。
那头,沈寒御的声音异样沙哑,明显克制着什么,“怎么了?”
“我在你家门口,有事找你。”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公司的事,很急。”
郭木杨说,“咱们在海外的项目推进,遇到点麻烦,我这边难以决定,必须得问问你的意见。”
那头沉默了片刻,“等着。”
约莫十分钟后,门终于开了。
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沈寒御立刻猜到原委,目光冷寒,“郭木杨,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跟他没关系,是我要来。”
桑浅浅适时出声,“沈总说得对,既然治疗已经开始,就不该半途而废。”
郭木杨立刻道:“桑小姐要给你治疗的话,那公司的事,我明天再找你也来得及。”
他已然达到目的,十分满意地飞快闪人了。
桑浅浅默默绕过沈寒御,走进屋里,回头,却发现沈寒御仍站着没动。
“沈总还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的声音,可以说得上温柔,全然没有昨夜的恼意与冷意。
沈寒御深呼吸,“郭木杨去找过你?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们就是在楼下恰巧碰到。”
桑浅浅一本正经瞎说,“昨天是我气糊涂了,说要停止治疗,确实任性了些。”
刚才来的路上,郭木杨可是千叮万嘱,叫她务必别告诉沈寒御他跟她说过那些话。
桑浅浅当然不会出卖郭木杨。
沈寒御怎可能会信,淡淡道:“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只听听就好。他为了让你跟我治病,说什么都不免要夸大其词。你......”
他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伸手扶住墙壁,定了定心神,这才缓声道:“你走吧,出了昨晚那种事,你也的确不适合再为我治疗。”
桑浅浅的目光落在他额角被冷汗湿透的短发上,无声叹气。
郭木杨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头疼又发作了。
她走过去,扶住沈寒御,放柔了声音:“是不是很疼?”
女孩的手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沈寒御僵了僵,嘶哑道:“桑浅浅,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桑浅浅说,“你忍得很辛苦吧?那就别耽搁时间了,沈总。”
沈寒御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桑浅浅,你最好想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已然给过她离开的机会。
若她留下,若他再一次被触怒,他会做出什么,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我想得很清楚了,作为医生,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病人不管。”
桑浅浅正色道,“不过,我有两个小要求,希望沈总能答应我。”
沈寒御看了她好几秒,到底还是开口:“什么要求?”
“下次沈总能不能——”
桑浅浅叹气,“能不能有点耐心,先听我把话说完,不要发那么大脾气。”
沈寒御眯眸,他不认为,昨晚桑浅浅有什么好说的。
她有男朋友,是事实,和容毅走得近,也是事实。
“我知道你和容家关系匪浅,你担心我对容毅有别样心思,带坏了他,我也能理解。”
桑浅浅认真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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