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听到她说可以嫁,谢时安呆了呆,继而,是狂喜。

他虽然极力克制,可声音里仍难掩激动,“什么条件?”

只要她愿意嫁给他,什么条件,他都可以尽力满足她。

“你也知道,我之前和沈寒御成婚,拜阮承所赐,婚礼半途而止,很不愉快。”

桑浅浅淡定地说,“如果再结婚,我要一场比上次还要宏大完美的婚礼。”

谢时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问题。”

这对于他来说,绝非什么难事,桑浅浅想要多大的婚礼,都可以。

“我话还没说完。”

桑浅浅笑了笑,“沈寒御向来低调,所以我和他的婚礼,没有公开。但其实那并非我所愿,每个女孩多少都有点虚荣心,我也不例外。难得再结婚,我想要所有人知道,我这个新娘足够被重视,嫁的丈夫,也足够优秀。”

“丈夫”两个字,从桑浅浅嘴里说出来。

好像在谢时安心里投下一颗石子,瞬间起了波澜。

这波澜让谢时安有一种幸福的眩晕感,半晌,他才定了定心神,“好,我答应你。还有别的条件吗?”

“有。”

桑浅浅抬头看着他,“婚礼之前,我要打个电话,拜托朋友照顾我爸。我还要,见我哥一面。”

她提的要求,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过分。

只是,要见到桑明朗,绝非易事。

阮承很可能不会答应。

可对上桑浅浅的眼神,谢时安说不出拒绝的话,“好,我会尽量安排。”

谢时安准备离开时。

“时安,婚礼,越快越好。”

桑浅浅在他身后,轻声说,“否则,我怕我会改变主意。”

谢时安下意识回头,然而桑浅浅已经转身进了房间。

......

翌日,阮家。

听闻谢时安说结婚的事,阮承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桑浅浅是真愿意嫁给你,还是存了别的什么心思?”

谢时安眉间含着讥诮:“有你掌控一切,她就是存了别的心思,又有什么用?”

阮承打量着谢时安片刻,微微笑了笑,“这话,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不过时安,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大办婚礼。”

“承爷说得没错。”

一旁的邵锦接话,“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谢家那摊子事也到了紧要关头,要结婚,没必要非赶这个时候。”

谢时安神色极淡地说:“难得她肯答应嫁我,我不想夜长梦多。”

邵锦很不爽,“等一等也不行?”

“我不想等,也等不了。”

谢时安看着阮承,“我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只是告诉你一声。这婚礼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办。”

“谢时安,你这是什么态度?”

邵锦气不打一处来,“承爷这些年殚精竭虑,是为了谁?眼下承爷在风口浪尖上,你非要这个时候大操大办娶桑浅浅,不是将承爷往火坑里推?唯恐舆论不够关注阮家吗?”

谢时安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但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半分松动。

很显然他是铁了心,要办这场婚礼。

无声的僵持,让空气都凝滞几分。

阮承太过了解谢时安,到底还是让步:“要办婚礼也可以。但是要等你回了谢家再说,如此,以谢家继承人的身份娶桑浅浅,也能多少,不输当日沈寒御娶她。”

他沉声说:“时安,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不愿意等,我也同样不愿意等。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谢时安想起桑浅浅那句“我嫁的丈夫,也足够优秀”。

他垂下眉眼,“好。”

*

短短时间,京城的情势,可谓翻天覆地。

先是谢家现任继承人谢嘉佑,突然发生车祸身受重伤。

偌大的谢家群龙无首,谢家族人态度恭敬地迎回了曾经被驱逐在外的四少爷谢时安。

谢时安以谢家掌权人的身份,正式回归谢家,一夜之间,成为京城万众瞩目的名门新贵。

曾经他跟在阮承身边时,从未在媒体面前出现过,近乎于隐身的存在。

外界只隐约知道阮家曾收留他,但对他和阮承之间的过往却一无所知。

媒体当他是个励志故事,流落在外的少爷,一朝荣耀归来,洗净昔日耻辱,执掌谢家,可谓扬眉吐气。

没人知道,这背后,阮承为了谢时安不遗余力,不择手段,付出了多少。

而与此同时,阮家也再度被卷入风口浪尖。

阮承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但这并非是说他的病情,而是,来自警方的重重压力。

不断有他曾经的旧部,断续向警方提交举报材料。

警方已开始重新调查阮家,并将曾经与阮承有关的数桩案子,全部重启调查。

这也就罢了,曾经害得阮家狼狈不堪损失惨重的那股神秘力量,再度对阮家出手。

而且一出手,比起上次还要毫不留情。

阮家好不容易恢复些许元气的港口,出入管理系统全部遭受攻击,再度陷入混乱。

名下银行也频频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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