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御心念微动,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谢时安,“她跟你说,她是我的妻子?”

谢时安忍着情绪,“不然呢?她都嫁给你了,还能是谁的妻子?”

沈寒御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桑浅浅住的小院。

所以,她和他分手的事,竟是从来都没跟谢时安说过吗?

沈寒御唇角忍不住扬了扬,“浅浅怕我担心,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谢时安表情复杂地看了眼沈寒御,所以他这是在刻意炫耀吗?

默了片刻,还是将桑浅浅被停职的大概情况说了。

沈寒御脸上的淡淡笑意消敛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沉沉的冷意。

拿辞退她,让她再也无法踏足医生这个职业,去威胁她交出视频?

阮承可真是做得出来。

“阮承不会在警局呆太久,相信他很快就会出来。”

谢时安虽然不想跟沈寒御说话,但为了桑浅浅,还是强调了一句,“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你最好还是带她离开国内,别让阮承的人找到她。”

沈寒御眼底冷意弥漫,笑了笑:“浅浅不会离开,她会和我一起,呆在京城。”

谢时安不可理喻地看着他,“沈寒御,别跟阮承硬碰硬,你不是他对手。阮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下限,什么都做得出来。”

“是吗。”

沈寒御淡然自若地掸了掸袖子,“恰好,我也是这样的人。”

他看一眼谢时安,云淡风轻地说:“告诉阮承,我等着他出来。”

回到车上,沈寒御拨通了方岚的电话,“方岚,计划有点调整,需要提前。”

......

阮承被警局带走的消息,明明是保密的。

可不止为何,一夜间,竟是传遍京城。

网上舆论沸腾,阮家股票骤跌,遭逢的损失,自不必言。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阮家名下的产业,涉猎颇广,但最重头的,是银行和海运。

首先是阮家的数批巨额货物,通关文件出了些问题,在海口通关处被查扣。

再是阮家国内数个港口的海运登记系统,突然出了网络故障。

导致港口货物的入库出库,都没有办法正常进行登记,进不来出不去,无数货物在港口积压,秩序混乱无比。

而阮家名下的银行,原本是国内信誉最佳口碑最好的私人银行,深得国内大型企业信赖。

可没想到银行的兑付系统,也出了问题。

系统一旦故障,银行就无法正常办理存取款转账业务,虽然这故障,只持续了两个小时。

但足以让客户们急得骂娘。

这些言行一经媒体放大,对阮家银行的声誉,造成了极大影响。

向来和阮家不对付的谢家,不但暗中推动舆论火上浇油,甚至趁火打劫,想要就此将阮家一脚踩死。

阮晓霜平日哪里见过这等危机。

她焦头烂额,手足无措,红着眼去找谢时安,“哥哥现在出不来,崔曜又在警局陪着他,我独力难支,时安,你回来帮帮我,好吗。”

谢时安看着她憔悴疲惫的面庞,红肿不堪的泪眼,心里到底还是软了下来。

阮家终究对他和姐姐有恩,阮晓霜于他,更是姐姐般的存在。

他虽然对阮承极度不满,可也不想看着阮家,再度跌落谷底,任谢家践踏。

谢时安就这样回了阮家,和阮晓霜一起,力挽狂澜。

......

阮承在警局呆了七天。

他的身体过度虚弱,警方将他安排到特定的医院,本来还想设法羁押他一阵子。

但他身边的心腹崔曜,却主动自首了。

崔曜详细交代了枪击案的所有细节,包括如何与凶手联系,如何购买枪支,如何选定动手场地和时机,甚至提交了与凶手的联系记录、酬金支付等。

证据要多清楚有多清楚,要多详细有多详细。

至于犯罪的动机,也听起来合理合情。

“当初承爷安排安少爷去明城给郭定嵩祝寿,他担心安少爷出事,让我暗中跟着他。”

崔曜说,“寿宴那晚,安少爷为了桑小姐喝得酩酊大醉,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忍心看他这么痛苦,我只是想帮安少爷得到他喜欢的女人。”

崔曜说,他害怕阮承责怪他,所以枪击案的筹划始终瞒着阮承。

但事发后,谢时安误以为是阮承安排他做的,阮承并没有解释,以至于误会越来越深。

崔曜还说,他跟在阮承身边多年,是他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我不想连累承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我来认。”

警方当然不信。

可是崔曜坚称此案是自己一手所为,和阮承无关。

警方穷尽手段,也找不到枪击案和阮承有关的任何证据。

只除了谢时安的话,和那段模拟两可的录音。

警方怀疑阮承很可能在背后主导了一切,崔曜不过是听命行事。

但,没有实质证据,也只能遗憾放人。

阮承就这样,又一次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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