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娘,你这是干什么?”云夕阳跟在周悦娘的身后,看她在果园里来回穿梭,不时解开拢在猕猴桃上面的土黄色纸袋子查看一番,不时又拿出随身的纸笔记录着什么,专注的样子格外的迷人。

“这是商业机密,为什么要告诉你?”周悦娘头也不抬,继续拆开一个袋子,查看猕猴桃的长势,这一台地和上下几台的都不同,特别是施肥方面,每一株都多浇了一桶家粪。

从县城里回来已经两天了,仗着手上的伤口是周悦娘造成的,云夕阳堂而皇之的要求周悦娘“照顾”,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和罗月华说的,反正罗月华帮着他挡掉了来自于周世海那方面的阻力,他只需要专心跟着周悦娘不让她走丢就好。

昨天一天的“侍候”已经到达了周悦娘忍受的极限,今天一早她就包袱款款悄悄上了山,谁知道不过是放了包袱,刚刚走到果园林子便听到云夕阳熟悉的问候,虽然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但要是总问些弱智的问题就难免让人烦躁不安了。

“商业机密啊?我不会外传的。”云夕阳一幅“我给你保密”的嘴脸,也不想想,周悦娘最担心的“外人”可不就是曾经居心不良的他吗?

对着天翻了翻白眼,周悦娘再次问道:“云夕阳,你就这么闲吗?不回去管理你的酒庄?”

“不用,别说我的手受着伤,就是没受伤也没我什么事。”若是此时有熟悉云夕阳的人在,一定吃惊不小,云夕阳虽说总是挂着温文的微笑,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无赖模样。

对他这种不负责任的回答,周悦娘在心里暗暗鄙视: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吃饱了没事干!

“悦娘,需要我帮忙吗?尽管说。”得,这人的称呼直接省去了姓氏。其实他还想让周悦娘直接叫他“夕阳”的,可是又怕周悦娘气恼,想了想还是决定缓缓再说。

“你给我帮忙?”周悦娘怀疑的眼神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一身雅痞装束的诚恳男人。撇撇嘴:“我怕弄脏你的衣服没钱赔。”

“没事,这衣服穿了很久,本来就打算丢掉的。”说着,云夕阳用那只完好的左手开始给右手臂挽着衣袖,完了右手却是怎么也挽不上左手臂的袖子,抬头对站在高处的周悦娘憨憨一笑,“呵呵。我这个样子会不会越帮越忙啊?”

不知怎的,这种讨好中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让周悦娘瞬间心软,嘴角狠狠抽了抽,勾了勾手指:“上来。”

“哦。”云夕阳忍住嘴角的翘起,终于知道罗月华说的“装可怜”威力有多强大了,三步两步踩着黄褐色的泥土攀上了周悦娘所在的果树旁。

周悦娘无语的盯着他脚上一看就造价不菲的皮靴,这次不仅仅是嘴角抽,就连额际、太阳穴也跟着抽痛起来。

“我能帮你做什么?”云夕阳继续讨好的说道。

周悦娘猜测大概是城里少爷没见过山地。没接触过劳作,这在城里来游玩的人身上也算是常见,叹了口气,既然有人要帮忙,那免费的劳工不要白不要,今儿的任务还颇重,有人分劳也不错。念及此,伸手帮着云夕阳将他的两只袖子往上拉,露出麦色的健康肤色,“如果你下次想要来山上消遣。记得问我娘找一件工作衣,要是不嫌弃的话还有胶鞋可以替换。”

其实她是要借着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说来也怪,以往和男性接触也不是没有,和罗英杰都差点裸裎相见了,可白斩鸡似的皮肤和面前这种区别于白皙和古铜之间的麦色肌肤却是让她有一霎那失神。

云夕阳的观察力何其敏锐。一下子捕捉到了她的失神,心里一喜面上倒是丝毫不显,只装作没看见;周悦娘虽然大大咧咧,但恼羞成怒起来怕是威力惊人吧!

“好了,你顺着这株猕猴桃往左边去,注意看看有缺口的叶子背后,七星瓢虫和毛毛虫一般就待在那儿;前些日子淋了药,现在就要查看效果怎么样?若是看到有残留的就给我逮下来踩死在泥里做肥料。”说完,周悦娘沿着右边开始逐株清理,眼角余光倒是没忘了跟在云夕阳身后,因为她的话根本没说完:捉虫是真,但有工具的啊,两根筷子似的竹枝,一手一只配合着拨开枝叶,当看到虫子之后两根竹枝合在一处就是筷子,夹了虫子扔在地上踩烂也好,用石头砸碎了也罢,总之可以不用直接接触的。

云夕阳没做过农活,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能帮着周悦娘做事已经是跃跃欲试,不能和她一道虽然有点遗憾,但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当下雄心万丈的奔着一株已然硕果累累的果树就去。

云夕阳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对于周悦娘使唤他的事感到心甘情愿,他只知道在县城见识了她的强势、她的娇憨可爱后就越发想要了解她为何如此极端两面;跟着内心的渴望来到了桑树沟,在桑树下等到她回家才知道自己就是喜欢她在身边的感觉,让他不会彷徨,像是找到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目标;前天晚上在罗家,见到有人对她出言不逊,单单只是看到她杏眸中的失落便觉得整颗心都在跟着疼痛,毫不犹豫的就站在她身前,想要帮她遮挡外来的风雨。

这些复杂心思就连他自己也还没摸清楚缘由,只知道今早从罗月华口中听说她竟然“逃”了,整个人就像是没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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