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君年幼,手腕又没多少力量,写了不过百字,便觉乏力。

元霜见状便劝说:“小妹辛苦了,不如先歇息一会儿吧。”

淑君略歇息片刻,接着道:“没事,我听二姐的,二姐说要虔诚,那我也不敢偷懒。”

明霞这一走过去了许久,约莫大半个时辰后这才归来,元霜瞧去,却见明霞精神不错,眉眼带笑暗道这是遇上了什么高兴的事?不过她也没兴趣打听了。

淑君见明霞回来了,她便嘟囔说:“果然叫二姐给料中了。”

明霞不知原因,她还问:“你们在说什么?”

淑君笑道:“我和二姐打赌来着,我认为三姐不会回来了,二姐说你一定会回来,这次定是我输了。”

明霞有些诧异,她看了元霜一眼,元霜也没计较这些,继续低头写字。

等到申正时,今天的抄写也就完毕了姐妹们散去,但她们也没有各自回房而是去了老太太的屋子。

这里恰逢宫中的御医前来诊治,元霜一眼就认出了来的是太后身边的余御医。暗道怎么将余御医也给请出来了,余御医可是太后跟前的首席御医。

余御医仔细给老夫人把了脉,夏常平有些担忧地问道:“不知老母情况如何?”

余御医说:“国公爷无忧,老夫人还很康健,不过偶染小疾,服用一些汤药就能见好。”

夏常平听说了忙道:“如此的话那么请御医到书房喝茶。”

余御医又和夏老夫人行礼道:“老夫人切勿忧虑,安心将养便是。宫中太后很是惦记老夫人的病情,还望老夫人好生保重。”

躺在床上的夏老夫人意识十分清楚,她回道:“辛苦御医走这一趟,回去帮我向太后道谢,等我痊愈之后再入宫向太后谢恩。”

余御医退下之后,柏氏等才从帘内走了出来。柏氏和娄如君妯娌俩上前去,老夫人躺得久了心有不耐烦之意便要起来,柏氏按着说:“老太太还是躺着吧,之前御医不也说要好好静养么?”

“躺得久了,我心里也不耐烦。”老夫人坚持要坐起来,当下娄如君忙与老夫人身后支了个枕头,让老夫人能依靠在上面。

三个孙女上前与老夫人行礼,老夫人依次看去,点点头道:“我病了这一场,倒让你们都费心了。”最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元霜的身上,元霜跟在她身边长大的,这个孙女也与她最为亲近,转眼间她的二丫头也长成了大姑娘。看看元霜又看看娄如君,她发出了一声叹息。

柏氏在跟前问道:“老夫人何故叹息?”

老夫人微弱道:“不服老不行了,也不知还有多少时日。现见儿孙满堂,我也没多少遗憾了。”

柏氏忙劝:“老太太正病着,切勿胡乱思想,跟前孙儿俱在,不如想些欢喜的事情,您老也能早日康复埃”

夏老夫人微微一笑,正想说什么,突然有仆妇在窗下禀报:“启禀老太太。夫人、二太太,太子殿下前来探玻”

夏老夫人吃了一惊忙说:“怎么劳烦太子殿下呢?”

另一个心中慌张的人却是夏元霜,暗道他楚宴不在重华宫好好呆着,来他们夏家做什么?以前也没见他这样殷勤地往夏家跑。

元霜不想见到此人,因此心中正盘算着怎么找个借口脱身避而不见。

太子殿下降临,怎有不见之理。娄如君与柏氏两人慌忙找了衣裳来与夏老夫人换上。

太子殿下虽是皇室宗亲,但论辈分也得唤夏老夫人一声“舅姥姥”并不是外男,素日里相见也没有回避。

元霜与淑君、明霞缩到了角落里。等到楚宴进屋后,元霜一直低垂着头,越发不想引人注意。

楚宴及至跟前,屋里的人都与楚宴行礼,还未拜下去,楚宴忙道:“诸位请起,我今天只是私下来探望舅姥姥,不用多礼。”言毕又与夏老夫人行了家礼。

夏老夫人忙道:“快给殿下落座。”

楚宴落座捧茶后,他关切道:“听闻舅姥姥身体欠安,现今吃哪位太医的药,可曾好些呢?”

夏老夫人答道:“那余御医只怕刚离夏家,现在吃余御医的药。”

楚宴听后倒也放心,他点头说:“余御医的脉息好,用药也高明,既然如此,还请舅姥姥多多保重。”

元霜听着楚宴的谈话,她心中微微有些纳罕,那个只知自己玩乐高兴的人也会关心别人?而且还是对自己不怎么重要的人?在夏元霜的心中太子楚宴因为长在深宫,虽有太傅教导,可到底也和京中世家纨绔并无二致。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

楚宴关心问候了夏老夫人几句,夏老夫人强打着精神应付了一番,后来楚宴起身道:“舅姥姥身体欠安,孙也不敢多加打扰,还望舅姥姥好生将养,尔后再有闲暇再来探望。”

夏老夫人也趁机道:“多谢殿下惦记,也请殿下保重。”

楚宴正欲走时,夏常平匆匆赶来,两人又叙了几句,接着夏常平又留了楚宴一道用晚饭,那楚宴一口答应了下来。

楚宴的举动让元霜着实觉得奇怪,不过楚宴终于没有注意到她,元霜暗自松了一口气。当下各自散去,元霜也没随母亲回嘉善堂,而是独回了荟芳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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