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婳裳不敢对徐澈亭吐露真相,只道:“因为我熟知此药的药性。”她垂下眼帘,“正所谓君子独处守正,不桡众枉,相信徐大人定不会让我父亲蒙受不白之冤。”

徐澈亭无言以对。

比起从前,面前的女子少了泼辣莽撞,不卑不亢的态度下,是她清醒又明确的思维。

不知为何,徐澈亭有种难言的酸涩。

他突然想开口跟王婳裳解释,“外室其实是……”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1

禄尧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来,抬手指了指外面,“姓元的来了1

徐澈亭惊然,“这么晚了他来大理寺做什么?”

“他来要人,说是带去刑部复审。”

“岂有此理!大理寺都没审完,他来掺和什么?”

禄尧苦着一张脸说:“可不是嘛。但他官大一级,咱也不敢撵人……”

徐澈亭看了眼旁边王婳裳,示意她离开地牢。王婳裳匆匆跟宁仲常道别,跟在徐澈亭身后。

“禄尧,待会儿你立刻带宁姑娘从后门离开大理寺。”

“是。”

王婳裳颦眉不解,心想姓元的是谁?为何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一行人刚走出大牢数十米,就听身后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习习夜风中,突然传出一声低笑,音色冷冽如玄冰,“徐大人行色匆匆,是要往哪里去?”

王婳裳顿住脚,不禁回眸,但见疏星朗月的翘角飞檐下,涌入一队官兵。为首男子器宇轩昂,身着一袭墨裳,腰间琉璃玉带悬着佩剑。头发整齐束在一顶流云玉冠中,剑眉星目,英俊出尘。光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都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