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爷爷什么时候骗过沁墨了?怎么我家沁墨,有了心上人就不要爷爷了?”沁墨红着脸,跳起来,拔了把他的雪白长胡子。

“啊呦,再拔,爷爷的胡子可就没了,以后想抓都抓不着了。”

“哼!就拔,就拔,谁让爷爷笑话我!”

“好了好了,爷爷不笑话了,不笑话了。”

忽然,一人出现在她面前,是位算命的。穿着破烂,手里拿着一把黄布旗子,上面写着。

“遗天策,算千秋”

口里一嘴烟黄横牙,脸上褶子都可以夹死蚊子。此刻却笑的像是菊花,直盯着沁墨手里剩下的两颗糖葫芦。

“小姑娘,算不算命?什么都可以算哦,算的可准了,只要两颗糖葫芦。”

沁墨被突然出现的这人,吓退一步,可听他说算的准,又有些心动。

不过她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却是有些犹豫,忽然她大眼咕噜一转,快速将剩下的两个糖葫芦,吃掉一颗,嘴里咕哝不清的说道。

“嘻嘻嘻,只剩一颗了,还能算吗?”那算命的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楞了下神,随即笑道。

“可以,当然可以,你想算什么?”

“我想算一算,我以后都可以见到季尘吗?”

“让我算一算昂。”

那算命的,假意闭上了眼,嘴里念念有词,说些什么也听不真切,不过大底都是陈词滥调罢了。忽然他双眼一睁,笑吟吟的看着沁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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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缘啊,你以后可以天天看见他!”

“嘻嘻,给,虽然我知道你们都是骗人的,不过我很高兴呢。”她有些不舍,可还是将最后一颗递给了那算命的。

“沁墨,楞什么神啊,走了。”

“来了,来了。”

那算命的,拿着那颗糖葫芦,立在原地,看着远去的沁墨,脸上有些莫测。

“缘是缘,分是分,有缘却无分啊...红尘路,凡世仙,万般皆是缘。案香牍,刀剑负,冷暖皆不顾。”

他自语之声缥缈,人群之中却是已然无踪。

“咦,对了爷爷,我爹和我娘呢?”那挽住沁墨的手一僵...

也许命运的轨迹自此偏移...

西平城郊区...“喂,兄弟,你这白鹿好生神俊,可比我们的这些凡马威风多了,你看有没有割爱的意思,多少钱我都照付。”季尘坐在那,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道。

“没有。”

“别嘛,兄台,我看你也是准备进京的,大家同路交个朋友多个照应嘛。”

“你怎么知道我要进京?”季尘转头看了看身旁骑马的少年,说是少年,长得却是有些老成。

西凉人的络腮胡,在他不过十八左右的脸上,早早的安了家。眉目倒是不丑,浓浓得像是刷上去的一般。

西凉特有的微黑肤色,配着一双虎目,路见不平一声吼,说的大底上就是他了,不过可惜的是,他那一股子贼头鼠脑的气质,把先前的形象毁的一干二净。

“嘿嘿,咱武艺不行,可眼力劲还是有的。且不说这方向是朝着京都的,再者三月后,便是剑庭每三年一度的收徒大典。

天下练剑的,那个不想入得剑庭?所以路上背着剑的,大体都是想入剑庭的,最不济也是想去凑合热闹,长长见识。

更何况我观兄弟,器宇不凡,周身剑气环绕,当是人中龙凤,所以自然是想去参加剑庭收徒大典的。”

季尘开始还听的煞有其事,可最后则是满脸黑线。

“你才周身环绕剑气呢!”

人也是没想到自己拍了个马蹄子,闹了个尴尬。

“兄弟,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在夸你剑道有成。”季尘没理他,拿出那本《修道真解》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那人一看季尘拿着本烂大街的货色在那研读,却也没啥鄙夷的念头,反而是暗道机会来了。

“兄弟,我跟你说,你看的这都是烂大街的修道功法,里面都太过浅薄,更多的是在阐述修道,而非教人修道。”

“我就是在看它阐述修道的那些。”

人又是面色一僵。

两人在这路上,结伴而行。说是结伴而行,其实是那人一直在跟着季尘。一直找着法子,问季尘怎么抓的这白鹿。

而白鹿本温驯的性子,也是被这人烦的不行,所以鹿角一歪,将他别下了马,摔了个屁股蹲,可那人又马上屁颠颠的,爬上了马,对白鹿更加垂涎。

时不时看白鹿一眼,看的季尘都是心里发寒,还以为有啥嗜好。

不过季尘到是也没赶他,两人同行,总好过一人独行,路上也能解解闷不是。

天色渐晚,立了冬的傍晚,还是冷的很的,季尘也是从包袱里拿了件袍子披上。

虽说,沸血境就是正月最冷的节气,脱光在外待上一晚都冻不死。可也没说,感觉不到冷啊。所以季尘,还是实实在在的穿了一件。

捡了一些干柴,用火折子升了火,倚着白鹿坐在火旁开始烤起了干粮。而那人正啃着硬邦邦的干粮,可看季尘披了袍子,升了火,烤的干粮都香了起来,则是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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