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山河,还是那般波澜壮阔。
初是西凉荒古般的苍凉壮阔,无际黄土托浮起天蓝,块块白云恰到好处的装饰,组成了这幅孤烟之景。
再是云州地势的逶迤,千崎之间,岖道纵横,那一处处褶皱似是大地于人间所留创伤,苍毅虬结。
凉州处大夏最西,入京还需再过两州。分别是云州和泉州。而他与林龙凤已过凉州,正行于那千秋万壑之间。时间也已过了将近一月。
他俩算是不慢了,林龙凤,换了都有五匹马了。倒不是说他虐待了自家坐骑,实在是山路太过崎岖,能侥幸不死不伤,也走不了多长时间。
季尘则是一直稳坐在白鹿身上,不管山路如何都是没有大碍。这也惹得林龙凤眼热,老想换过来骑。不过在被白鹿顶过几次后,便老实了。
两人顶着风沙,行着险道。满天的沙土,为白鹿附上了一层微黄。身子一抖黄土散开,便又是雪白。
季尘坐在她背上,用围巾裹住了口鼻,睫毛眉毛上却已濛濛的泛黄。
而林龙凤,也是这般,不过不同的是,他坐下棕马此刻有些病恹恹的,而他也是强提着个神,生怕一个不小心跌了下来。
“季尘,你说咱还有多久走出这云州?”他语气郁闷到,神色抱怨。
季尘抬头看了看无尽的戈壁,纵横的沟壑,有些不确定道。“我们十多天少进了这云州,虽然路是难走了些,不过还算不慢,应该再有个十来天就差不多了。”
一听还有十来天,他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可嘴里游进了些沙子只得。“呸呸”几声。
看季尘依旧坐在白鹿身上,悠哉悠哉,没点迫切劲,他有些羡慕也有些抱怨道。
“季尘,你这是什么鹿啊?脚力比马还好不说,怎么这耐旱耐饿的本事,骆驼都比不上?”
“秘密!”季尘可不会告诉他这白鹿可是夫诸所化,骑着灾兽有些惊世骇俗了点。
“驾驾驾,呜嗷,呜嗷...”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随后又是一阵马蹄声。两人都是警惕,因进云州时,便有长者提醒他们。
这云州近来马匪猖獗,要小心些。不过两人都是只是谢过,没太在意。他们都有修为傍身,想来马匪应当也不会有多高实力。
且这十多天也没遇到,所以两人都是忘了这茬,可现在倒是遇到了。
茫茫黄沙被风一瓣瓣剥了开来,人影渐渐显出身形。
一群衣着杂乱身骑高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不住的舞着,嘴里还乱喊着,向这边冲过来。
群十几个人将季尘两人围了起来,都是模样凶狠。
为首一人光头立眉,戴着面巾,看不见脸,不过眼角一道伤疤配着一双鹰目倒是有些杀人如麻的味道。
“啐,他奶奶的,原以为是票肥羊,没想到是两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小子,挺会玩啊,还骑着头白鹿,看来今晚要加餐了,断奶了没,就敢往这戈壁上走?”
季尘还没说话,林龙凤就忍不住了,怒眉瞪眼的指着那人骂道。“你大爷我毛不比你多,就你那秃头百十里外都能闪瞎你爷爷的眼!”
不得不说,林龙凤这嘴上的本事让季尘都有些惊讶。那为首马匪更是怒不可遏,大刀直指林龙凤。
“草,我看你是找死!给老子把他砍成肉泥!”
周围十几个人得了令,便要上前。
“老子怕你们不成!”说着林龙凤抽出了腰间长剑。
然而季尘目光一凝,遥看东面。只听“嗖”一声一抹剑光闪过,其中一人脖间鲜血喷涌。剩下所有人,这才看见东面一男一女,徐徐走来。
为首那马匪,见自己一名手下被杀,脸上瞬间怒火中烧。可看见那长剑又自主飞回到那男子手中,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不过还是强忍怒火抱拳道。
“不知阁下何人,为何无故杀我兄弟?!”
“当杀!”那男子面色冷酷,手持长剑入松而立。
那马匪头子,听了他这话脸色胀红,心里暗骂。不过还是开口道。“阁下非要这般不留情面吗?!”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道剑气。那马匪头子一惊,身子一侧才堪堪躲了过去,险些摔下马来。他知道,恐是无法善了了,高喝一声“兄弟们!杀了他们!”自己也冲杀向那男子。
一时间刀剑之音不绝,鲜血于这戈壁四撒开来。
这些马匪,大多身上都傍了些武艺,只是境界不高,沸血境的都只有寥寥两三个人。
林龙凤武道炼体,修道养玄,天赋决计不弱,说是天才也不为过。
之前说参加剑庭大典是去看热闹,大底是自谦之语,若是这般还不得进剑庭,那其眼光未免太高了些吧?
而季尘武道、修道境界都差他一境,可他剑道境界却已得剑,论起杀伐手段,还真不一定要比他弱。
事实证明,剑道确实是攻伐第一。
此刻于季尘身旁,已是躺了五六个人。且大多都不是缺胳膊,就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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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再被封喉,反正没个活的。
当最后一人也被林龙凤斩杀,可他看了看季尘身边,一地的残肢断臂。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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