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划船追上了阿西,却无法将人拉上船,因为这是一只小木船,两个壮汉都在一边拉扯纠缠的话,肯定会翻船,在水里的人如果想要爬上来,必须得和船上的人密切配合才行。.Pinwenba.cobr/>

想用船桨给阿西脑袋上来一下,却又缺乏这样做的勇气,怕打晕了之后仍然不能弄上来,那就糟糕了。

强哥用哀求的语调说阿西你上来吧,把死狗放开,咱们再去救木头和虎子,过几天给你们发一笔奖金,足够你去镇上的小旅馆里叫十次鸡。

阿西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强哥,表情有些扭曲,目光空洞,有些像是死人,怀里紧紧抱着肚皮鼓胀的死狗,就像不会游泳的人在深水区紧紧抱着游泳圈一样。

强哥把船划过去,突然弯下腰,抽出桃木剑照着阿西的肩膀狠狠拍打了两下。

期待中的效果丝毫看不到,阿西仍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脸色灰白,目光散乱。

强哥说你既然不想上来,就好好抱着死狗,我先去找木头和虎子,看能否把他俩弄到船上。

此时正值初秋,这里是河谷地带,海拔较低,气温不算很低,壮年男子夜间在水里泡一个钟头可以挺住。

想走,意外却出现,阿西伸出一只手,攀住船沿,使劲拉扯。

强哥仓猝间不及防备,脚底一滑,倒向阿西所在一侧。

原本可以稳住的,但是阿西扔掉了死狗,上半身爬上船沿,一条手臂伸过来,揪住了强哥的衣襟,往外一拖。

船翻了。

强哥掉到水里,恰好落到狗尸与阿西之间。

阿西的嘴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可思议的情形出现,强哥居然觉得暖洋洋的很舒适,丝毫体验不到原本该有的凉爽,要知道库区的水温明显比自来水低了好几度,平时乍一伸手都觉得很冷,然而此刻却像是泡在温泉里,一点也不难受。

甚至也不怎么惊慌,这个有些无法解释,显得很奇怪。

再看周围,环境变了,星星点点都是幽蓝的光,有人在水面上走来走去,有制作得很粗糙的车在水面上行驶,有猪在跑,有山羊在漫步,感觉置身于一个大村庄当中,有些赶集的味道。

强哥心里隐隐觉得这事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有问题却也说不上来,脑子像是不怎么灵光,感觉一切都有些恍惚,仿佛身在梦境当中,却又比梦境更真切更实际些。

阿西仍在旁边,但是看上去却与先前不同,居然站在水面上走动,笑容灿烂,目光炯炯有神,衣服整齐,只是依旧保持着一双光脚,多少有点不相称。

死狗不再肚皮鼓胀,而是一条神采奕奕、皮毛光洁的大狗,摇晃着尾巴,长长的舌头拖在牙齿外面,看上去颇为乖巧可爱,让人情不自禁想摸摸它的脑袋,揪揪耳朵。

一辆卧铺客车就像豪华游艇般漂浮在水面上,车门敞开,一些人上上下下,男女老少均有。

强哥落水之后发觉世界变了,一切都很奇妙很新鲜,此前不但没见过,连想都不曾想到过。

与眼前所见一切相比,从前的日子仿佛一场漫长到不可思议的噩梦,他就像刚刚结束睡眠醒来,感觉很舒适,很轻松,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然而心底仍有一丝疑虑,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却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阿西看着他微笑,他也回报以微笑,然后不知怎么回事,一转眼他发现自己同样站在水面上,和阿西一样赤足。

如何从游泳状态过度到站在水面上的状态,其中没有过程,一瞬间就这样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旁边的卧铺客车上有人下来,他觉得其中有一位看着挺面熟,那是一名很胖的老女人,头发扎成两个小羊角,俗称冲天炮,打扮明显与年龄不相符。

他依稀回忆起,好像在去年,也可能是前年,曾经在库区捞起过这样一具尸体,当时那尸体臀部朝上,头和脚淹没在水里,保持着经典的溺死者姿态,缓缓从上游漂流下来,远远看去巨大的屁屁像是一只盆子。

胖老女人踩着水面走过来,她穿着高跟皮鞋,但是却一点也不会被弄湿,庞大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一座移动的肉山。

感觉她应该去鬼子那边当相扑选手,据说在那里相扑手是很了不起的职业,可以享受到万人敬仰。

阿西牵着狗走过去,对着胖女人讪笑,胖女人伸出胳膊,搂住阿西的头,强行压下,埋到硕大的胸前,阿西也没有抵抗,而是很享受的样子,任其摆布。

卧铺车上又走下来一位洋人,个子很高,得低着头才能避免碰伤脑袋,这位金发绿眼,满脸胡子碴,身后跟着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子,两人显得很亲热,刚踩到水面,转过身就来了一次热吻。

他暗骂真不像话,有伤风化。

一位老头慢慢悠悠走过来,伸出布满了老年斑的手,颤颤悠悠指着他,目光里有些怒火,语声则显得有气无力,一字一顿地说你好心黑,居然从我儿子那里勒索了两万块,现在报应来了,跟我一样在这里待着,不知要等到什么年月才能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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