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尔后扯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来,反安慰道:“我没事的。”

房内,二人相对而坐。

覃曜不发一言,毫不避讳地褪去了他的玄色劲装,打算替他包扎伤口。而覃疏眉梢蹙起,咬着毫无血色的薄唇,不作任何表示,由着她来。

覃曜将清凉侵骨的草药敷到他胸前的伤口上,“我问过兮娘了,是巫十七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

覃疏长睫微扇,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淡淡道:“放心,他已经死了。”

覃疏在夺魂阁密训了整整一百年,才被放出去做任务。然而,这四百年来,他从未让覃曜与兮娘失望过。于他而言,无论自己受多重的伤,该杀的人,该做的事,他绝不会失手。

覃曜将纱布替他裹好后,抬头看他:“阿疏,你不必呆在夺魂阁了。”

“为何?”覃疏挑眉,不解。

“退出夺魂阁,待在院里。”覃曜思索片刻,理直气壮地吐出一句:“待在院里,陪我喝酒。”

兮娘那番话足以证明,如今的她,已然不顾及覃疏的生死且有意让他犯险。而兮娘所派出的任务,无论多艰难凶险,覃疏作为夺魂阁的杀手实在是难以推辞。覃曜不愿再次看到他受伤,唯一的法子便是让他离开夺魂阁。她虽空有谷主名头,但覃疏是她带回来的人,他的事,她可以权做主。

覃疏眸光淡淡:“阿姐,当年我跟了你,你便告诉过我,笑妄谷从不养无用之人。”

覃曜眼神深邃,严色道:“我说让你留在院里,没有人敢说什么,倘若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我也管不着。至于兮娘那边,我自会与她说明。”

覃疏扯出一丝笑,声音十分虚弱:“不必了。一点小伤,无碍的。”

“你这叫小伤?”她颦蹙。

覃疏勾唇一笑:“当然!过两日便还阿姐一个生龙活虎的覃疏。”一直以来,他伤口自愈的能力的确比寻常的妖魔精怪更快。

“就这么定了,你不许再接任务。”见覃疏还有心思笑,她有些气恼。尔后,覃曜从杉木柜中翻出一件干净长衫,欲意替他换上。

见势,覃疏几分羞怯,握住覃曜欲替他穿衣的手,“阿姐,我自己来。”他的这般动作却扯痛了伤口,垂头咬唇,吸了一口凉气。覃曜一记白眼递上,并未停下手头动作。

是从何时起,他眉目流转间的丝毫变化,竟能轻易影响到她的情绪?又是从何时起,那颗冰封了很久很久的心,也开始逐渐融掉且溢出丝丝暖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