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势发热,白皙的肌肤被从血管里汩汩沸腾的血液逼得红胀。

她和宇智波斑的灵魂就像封装在同一个容器里面的油与水。

现下她是油,被人放一把火就会腾燃,宇智波斑却会安然无恙。

宇智波斑的灵魂显然很熟悉了怎样和一个灵魂去争夺身体的操控权。

但他却对他所能看到的那团翠绿的灵魂发送了一段灵魂的讯息。

“二十分钟。”

随即他陷入了深眠。

这既是他给自己的一个缓冲时间,也是他给铃妹的难得的宽容。

他是一个枭雄,但他还是一个人,免不了会偶尔产生一点于他平时的自己而言,极为奢侈的宽容。

铃妹勉强自己浑浑噩噩的头脑能有一丝清明。

这里很安静,所以时间的流逝显得格外缓慢。

铃妹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指轻敲地上的石粒,她希望那种痛感能让她在波风水门清醒过来之前,至少不会彻底昏迷。

她在心底默默地记着数,感受着眼皮越来越沉重。

这种完无力的感觉对她来说相当新鲜……

可是这不代表她会束手无策。

铃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应当是没有超过二十分钟的,

“铃…?”

她终于听到了一声呼唤――那是从被火滚过的沙哑干喉里面挤出的嘶鸣,听起来让人心底油然一种被砂纸磨砺过的难受。

但铃妹觉得发出这声音的人一定更难受,毕竟能用两片粗糙的老树皮发出声音,可没有听起来那么容易。

她想伸手去碰碰那个少年艰难滚动的喉结,然而她的眼皮已经沉重地抬不起来。

惨恻苍白的月色从小窗里透进,四溢出一股寒意。

水泥地被浸出坚硬刺骨的冰凉,蓬乱枯草毛糙的边、散乱小石子尖锐的棱俱让人不经意就因为触感而抖瑟。

现下波风水门觉得身体陡然一空,他本应觉得如释重负,但当他的身体帮助他回忆起,宇智波斑借用他的身体做了什么事情之后,他整个人却一下被比重荷更为可怖的空落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铃。”

波风水门撑起快要散架的疲惫身体前进了一步,但他的膝盖却再无法承重。

两块骨头在摩擦中发出哀鸣,“喀”的一声脆响之后,波风水门的身体在空气中无力地颤晃,最终无可奈何地、直挺挺地向前倒下。

好在迎接他身体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覆在单薄布料之下的少女软和的身子。

这下铃妹不用自己去摸索那个少年的位置了。

她一抬手,就可以抚上那个倒在自己膝盖上的少年的脸颊。

因为身体没什么力气,她手指抚过少年脸颊时显得绵软无力,却带起了温热的触感。

她手指滑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烧灼起来,连成一条清晰的轨迹。

“呵”

铃妹听到少年干涩的笑声。

这次的笑声像是坚果的仁,那种把坚硬的壳拨开后,暴露出来的松脆美味的果仁。

她迟钝的肌肤不久后同样传来一阵暖意。

那个少年用手肘半支起身,侧靠在墙上,同样伸出手指点在少女柔嫩的面颊上。

小指轻轻地点在耳根处,无名指和中指滑过眼尾,手掌抚上大半肌肤,大拇指停在了下颌处。

借着不匀的光线,他终于又一次地看清了少女的面容,那是他幻想了无数次――可以在熹微晨光的映照下,用蜻蜓点水的吻唤醒的面容;可以在夕阳西下时,推开家门见到的弯着眉眼的面容;可以在夜色深沉,寒意翻滚间,挽在臂弯,借以入梦的面容。

他出生于战乱之时,生长于忍者之手。

虽有可以信任的同伴,但却不能向他们示弱――因为波风水门是一个天才。

他被火影委以重任,被同伴托以信赖,被恩师授以荣誉,但偶尔他觉得疲倦的时候,却只能一个人抱着膝,叹上一两口气――因为哭也是不被他自己允许的。

他一直让自己时刻保持冷静,随时准备好为木叶挺身而出。

这是他的梦想,也是他所认为的自己的人生价值。

即使到现在他也是不后悔的。

他摩挲着对方的面容,苍蓝的眸子里滑过一点点的暖意。

用两个月的时间去执行一个重复而又枯燥的观察任务,于他而言是突如其来的惊喜。

早上,中午,晚上,所有的时间都被一个人所占领。

这样的感觉是陌生地,但渐渐地,视野的占领变成了内心的盈实。

他在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旦想到那里还有一个人站在河边,心底便会升起一股雀跃。

像是在等他。

像是在等他。

波风水门向来都是极为细心地,他留意到少女现下的困倦与乏力,也发现了她在强打着自己的精神,于是他问:“你是在等我吗?”

“是啊,波风君。”他感觉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串风铃被拨动时带起的声响――那种等到出门的战士归来时,会被等待他的人,用纤细的手指拨弄的,挂在门前的风铃

“我在……等你醒过来啊,波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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