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去睡觉,她需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伤口?她隔着绷带按了按自己的伤口,睡了一觉愈合得已经差不多了,这对她的记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赵清阁想起什么似的,抬起手,腕上的终端也不翼而飞了。

这让她觉得不安,她不喜欢这种一无所知的状态,她要去弄清楚。

席贤在办公室工作,平板上实时放着赵清阁病房里的动静,一开始见她还走来走去,到后来就躺在床上不动了。他短暂的放下了心,但是监控画面此后一直都没有变过。

席贤巡房查看,被子里躺着的人竟然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壁空里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是雏态,赵清阁还穿着病号服,浅灰色的眼珠更是在路上引起了大多数人的注目和窃窃私语,赵清阁起先不以为然,直到听见一阵交头接耳。

“那个成人在干什么?”

“你看她的眼睛,应该在找她的契主吧,也许是刚举行成人仪式?”

这两人显然是十年级及以上的学生,才清楚成人仪式的事情。

一股大力袭来,方才说话的人被人一把拎了起来,背狠狠的抵在了墙上,赵清阁目光紧紧的锁住他:“你是在说我么?”

那人两脚悬空,赶紧说道:“不,不是。”

“清阁!”一声惊喜的呼唤。

赵清阁扭过头,林笺正飞快的向她跑过来:“我听说你出了事,正打算去校医院找你呢,你怎么跑出来了――你、你的眼睛?”

林笺的笑容慢慢凝固,眼神从兴奋变成了惊讶、惊恐、安静、怜惜,一切尘埃落定。

赵清阁手指在自己的眼睛轮廓上划了一下,问道:“我的眼睛?有问题么?”

林笺一把搂住她手臂,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来:“没问题啊,比原来更亮更漂亮了。”

“你不要拍我马屁啊?不吃这一套。”

“我就喜欢拍你马屁,我还得靠你罩着我呢,不过你很快就……”

你很快就不属于这里了,林笺适时的打住嘴。

“很快就什么?”

“没什么,”林笺整个人都往她身上扒,赵清阁一边嫌弃的往外推一边又不敢用力,生怕把这个“壁空第一弱”给弄折了,只好骂道:“我手上有伤,别抱那么紧,抱死了以后怎么罩你,快起开。”

“我就不起开,我就要赖着你,你敢推开我我就哭给你看!”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赵清阁就更得把人往外推了,苍白的唇角挽起纵容的笑容来:“那你倒是哭给我看啊。”

赵清阁原本只是一句玩笑,林笺接下来的反应却让她直接蒙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缓慢的蹲下身,失声痛哭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是……什么样子?

――那个成人在干什么?

――你看她的眼睛,应该在找她的契主吧,也许是刚举行成人仪式。

她的契主?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请问你们谁有镜子?”她站在空旷的校园,突然朗声问道。

很快就有人递给了她一面镜子。

赵清阁的手竟然难以抑制的发起抖来。

啪嗒――

镜子的搭扣按下,自动弹了起来,映出一张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

镜中的人有一双浅灰色的眼睛,明明只是瞳色的改变,仿佛就变了一个人。

镜子落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倒映出一双灰色的眼睛,无比冷漠而嘲弄的望着她。看啊,你多么骄傲的人,还不是只有当契子的份。

十几个小时前的记忆在看到这双眼睛时无所遁逃,左世志的骗局、激烈的打斗、失控的纠缠、爆发的*,和心口被刺穿后,付出一切保护的心头血失去的那个瞬间,还有之后,仿佛受虐般的结合。

她将病号服直摞到肩膀,白皙的手臂上可疑的吻痕为记忆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赵清阁仰起头,无机质的眼球转了转,天上的云好像在急速的转动,高高的天幕压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顷刻间消失,世界的灯在一盏一盏关掉,从此人生的路上永远都是黑暗了。

她忽然痛苦无比的捂住了脑袋,跪倒在地。

有人在入侵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