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衍从头到尾都是愣的,姜清颜扎他的时候,他疼都反应不过来,但是姜清颜这般叮嘱他,他却乖乖的点头,“好,我听你的。”
他是被殷世航找人抬着出姜国公府的。
殷世航瞧他家少爷,心心念念来这国公府探望姜小姐,可这才待了没多久,就出来了。
他都可惜,“少爷,不多跟姜小姐说两句话吗?”
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只是这般相处一下,心中便可安慰了吗?
萧怀衍被抬着,手中的折扇,摇出了一股风流倜傥的味道,他淡笑,“我的颜颜回来了,我便不必再日夜担忧了。”
她还是从前那般,坚强勇敢。
不!
她变得,比从前更艳光四射,令他痴迷了。
姜清颜也知道,自己这段时日,终究是要醒过来的。
哪怕君倾澜真休了她,她也不能就此不过了。
经历过死亡,她深深知道,只有活着,才能拥有一切。
她既想知道缘由,就必须好好活着,有尊严有傲骨的活着,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无论是真相,还是她深爱的人。
“姐姐,深秋花宴快到了,你快来选自己的裙子和要佩戴的鲜花吧。”姜沅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她的繁霜殿,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她身后,小秦氏和婢女们被她甩的老远,就数她最活泼,迫不及待的要凑到姜清颜面前来。
姜清颜看着她手里捏着的一些花样图,回忆起来——深秋花宴,是三朝之前的裕昌皇后定下的一个节日。
这位裕昌皇后豪迈大气,不喜秋日萧瑟给人带来的悲伤情绪,她偏要将秋天比春日,定下深秋这一日,举办一场花宴,命各府千金贵女以秋日盛开的花为主题,穿上绣花裙,戴上鲜花参加这一场花宴。
这个习俗流传下来,每年都是由历代皇后举办的,可君钰那一朝并无皇后,君倾澜登基后,也还没开设后宫,此次深秋花宴,便是由贤太妃代为主持。
姜清颜看着姜沅手中的花样图册,有一个刚刚画下的红圈,是蝴蝶兰。
姜清颜问,“这是你打算在深秋花宴上戴的?”
姜沅鬼头鬼脑,看着她娘小秦氏还没走近,便拉着姜清颜悄声道,“这是娘给我选的,说端庄贵气,还给我做了蝴蝶兰的绣花裙子,但是我不喜欢!我喜欢这个!”
她扯开衣襟,给姜清颜看了一眼,她穿在里面的一条红裙子,裙子上绣着一朵花瓣极细,花蕊伸张的更加妖娆的花朵。
这花平日里很少见,但可入药,姜清颜知道,“彼岸花?”
姜沅竟早早备好了一条彼岸花的裙子,藏着不打算让小秦氏知道。
姜沅鬼灵精似的眨了眨眼,“这花才新奇,是不是很好看?”
姜清颜点头,“是很好看,但是这花在传说中,并不吉利。”
传言彼岸花是生长在黄泉路上的花,除了山野间有,寻常人家是绝对不会种植,也绝对不会拿到正式的场合上佩戴的。
姜沅吐了吐舌头,“我才不怕不吉利呢!深秋花宴上总有撞衫撞花的,我就是要与众不同的好看!”
姜清颜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她这性子很是欣赏。
她记得前世姜国公府虽命途多舛,但姜沅是嫁了个如意郎君的,宠着她的任何和放纵,没让她吃任何苦头。
当然,这是因为小秦氏眼光独到,为她择婿时,不挑高门显贵,不挑富贵人家,只挑人品贵重和喜爱姜沅。
作为姜国公府的夫人,小秦氏或许出身不够高贵,门第配不上。
可是作为母亲,她疼爱姜沅,作为长辈,她惠及了姜国公府所有的孩子,是他们当之无愧的好伯母。
尤其是对她。
姜清颜看到小秦氏走过来,她挽着她的手,眼里是母亲般的慈爱,“身体都好了吧?深秋花宴的请帖咱们府上也有,我想着,你既养好了身子,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成日在家闷着,总归拘束。”
姜清颜想起今晨她大伯父前来找她,殷切恳谈,不觉好笑,“这府里的人,就好比大伯父,他似乎根本不想让我出门。”
姜纮说,女子活在世上,重的是脸面名声,她如今名声尽毁,还被休弃,就不要出门去招惹是非了,在家待着,修身养性,若等到有缘人,能够二嫁方是最好的出路。
小秦氏怎会不知道姜纮的想法,她笑着摇了摇头,“你大伯父是个男人,不懂女子活在世上的辛苦,你莫要在意他的话,该出门就要出门,该活的明媚热烈,就要活的明媚热烈,你是姜清颜,是不同于这世上任何女子的。”
小秦氏看着她的眼里,不仅有敬佩的光芒,还有几分慈母之爱。
姜清颜前世今生,都有些忽略她,事实上,小秦氏是整个姜国公府里,待她最温和,也从不伪装的人。
都说商贾之家低贱粗俗,可是相比高门显贵,小秦氏待她的真心实意,是最为珍贵的。
姜清颜微微屈膝,含笑道谢,“谢过大伯母关怀,这深秋花宴,我本就是要去的,不过……我不戴花儿。”
“什么?”
小秦氏和姜沅,一同吃了一惊。
她们不知道姜清颜要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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