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居消费很贵,连一杯漂着一片嫩叶的茶水都上百,倪好好的奖考金挥霍得快差不多了。

回到家后,湛明澜迫不及待地找言敬禹,他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书,穿着休闲,修长的手扣在太阳穴上,低眸看得很认真。

“哥,我告诉你一件超有意思的事情。”湛明澜坐下后说,“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男人,不是一般的像,是非常像,身材,高度,五官都很像。”

言敬禹抬眸,看着湛明澜一会,伸手将她黏在脸颊上的一缕头发撇开,似笑非笑:“真的?”

“真的,我亲眼,近距离看他,好像是你的复制版。”湛明澜说着,思绪千奇百怪起来,“莫非你还有另一个兄弟?”

“没有。”言敬禹拍了拍她的脑袋,随意道,“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的去了,有什么可惊讶的?”

“也是。”湛明澜想了想后又笑,“不过我还是觉得好神奇。”

言敬禹看她孩子气的模样,不禁莞尔,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吃点东西。”

是佣人阿姨刚烘焙出来的蓝莓饼干,气味芬芳诱人,湛明澜伸手越过圆盘,拿起他面前小碟里缺了口的一块,言敬禹轻咳,提醒她:“这是我吃过的。”

“不能浪费啊。”湛明澜咬了一口,甜甜的,脆脆的,十分美味。

两人聊天,言敬禹说起下周要去H市父母的公墓悼念逝去的双亲,湛明澜立刻说,我和你一块去,还可以吃到H市的东坡肉和糖藕。

往年,她也是和他一块去的。

“天气这么热,你还是待在家里吧。”

“我再待下去就要发霉了,我要和你一块去,当做开学前的短途旅行。”湛明澜坚持。

“那行。”言敬禹应允了。

隔周,言敬禹自驾车,载着湛明澜去H市。湛明澜随身携带了一只很小的,方形行李箱,里面只塞了点衣服,护肤品,干净利落,她穿得也简单,要不是言敬禹提醒,她连墨镜和遮阳帽都懒得拿。

“你个子又高了。”上车之前,言敬禹突然说道。

“好像是的,又长了一公分。”湛明澜笑,“我可不想再长了,倪好好说我个子高,容易驼背。”

她已经有一米六九了。

言敬禹看了看她,蓝色的紧身T恤,白色的热裤,一双笔直修长,有韧力的腿,身材亭匀,是个大姑娘了。

“也是,你以后穿高跟鞋可能会比男朋友高。”言敬禹的眼眸浮上一层笑意,“他会自卑。”

湛明澜立刻说:“我说了我不会找除了你之外的男人的,你有一米八五,我放心长,没事。”

言敬禹轻摇了下头,没接话,打开车门让她先进去,嘱咐她系好安带。

湛明澜心想:每次都转移话题。

从S市到H市的车程需要两个半小时,湛明澜为了不影响言敬禹开车,戴上耳机专心听音乐,时间长了耳朵难受,便摘下了,低头无聊地看自己圆圆钝钝的指甲。

“没事,可以和我说话。”言敬禹说,“现在路况很好。”

湛明澜想了想问:“你有没有喜欢过女人?”

阳光下,言敬禹的侧脸被镀上了淡淡的金色,眉目清隽,轮廓鲜明好看,显得很是迷人,他缓缓转方向盘,回答:“好像没有。”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好像是什么意思?”

“喜欢的话……”言敬禹斟酌了一下用词,“一定有过,有段时间很喜欢长腿,皮肤白白的女孩,如果她恰好又聪明,就更吸引我。”

“那爱呢?”湛明澜侧过头,加深了她的好奇,“你有爱过什么女人吗?”

“没有。”回答得干净利落。

答案和湛明澜想得差不多,喜欢和爱是有区别的,喜欢很短暂,也许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个举止就可以吸引你,让你喜欢,但爱,就复杂一些了,言敬禹……总觉得他没有爱过哪个女人,他连女朋友都没有。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看感觉。”言敬禹微微挑起眉峰,“不过相处得舒服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我呢?”湛明澜厚颜地笑,点了点自己,“说说我吧。”

“你?”言敬禹勾了勾菲薄的唇,“我对你,没什么可说的。”

湛明澜:“……”

真是自己找虐。

到了h市,言敬禹带湛明澜吃了午饭,然后开车径直去了苑山公墓,车停在山脚,他们下车后上山。

在言敬禹父母的墓前献花,送水果。

言敬禹俯身,弯下腰,拿着干净的软布细细擦拭父母的墓碑。

他的父母在他十四岁那年遭遇车祸,双双离逝,接着他就被父亲言舜清的好友湛弘昌收养,湛弘昌和殷虹对他视如己出,给他最好的物质和教育,而他也用优秀的成绩回报了养父养母。

言舜清生前是做钢材生意的,一度遭遇事业的低谷,最后关闭了工厂,和妻子向楠做起来小成本的批发生意,家境算不上富裕,正因为如此,言敬禹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浮华,他不骄不矜,性格沉稳内敛,处理事情有力有效。

他第一天来湛家的时候,湛明澜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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