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会议上,湛明澜进行市场部的汇报,汇报完毕,言敬禹针对她汇报中的两点纰漏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气氛瞬间有些凝重,湛明澜一言不发,她早习惯他的公私分明,如果她在工作上出了什么差池,他绝不会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放行,该有的批评绝对免不了。

言敬禹对待工作向来严苛,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也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上司,对待下属,无论男女,一视同仁,启铭好些面皮薄的女员工被他当场骂哭过。

会议结束后,湛明澜抱着文件走出去,没走几步,言敬禹就跟上来,低头和她说了句:“工作认真点。”语气不是刚才的那种一丝不苟,还略带笑意,有些安抚的意味。

“当然。”湛明澜笑了,“我会更认真,努力达到你苛刻的要求。”

在公司里,她将他当成上级,而不是一个大哥,或者是一个男朋友。

从她进入启铭的那天,他对她的要求就非常严格,从不放水,丢她去销售部磨练,去人力资源部练眼力,甚至让她做过很长时间的会议记录秘书,她从没埋怨,一天比一天做得好,只为了成为让他赏识的女人。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径直走向前去。

湛明澜回到办公室,为自己倒了一杯红枣枸杞子茶,喝了两口,放松了一下,按动鼠标,看了看电脑上的日期,突然发现时间过得很快,她和言敬禹已经好久单独没有约会过了,久到她都忽略了这个事实。

真是有些郁闷,她闭上眼睛笑了笑。

弟弟湛博俊曾说:“大哥哪里将你当成女朋友啊?分明是在各个方面奴役你,工作上磨练你成为他的女战士,私生活上,□你成为他的小保姆。”

当时湛明澜扑哧一笑,没当回事。

但最近,却越来越觉得湛博俊说的有些道理,也许是湛博俊恋爱了,看弟弟整日为情欢乐为情傻笑的样子,也很渴望傻傻地沉浸在恋爱里,不管其他任何事。虽然她二十六岁了,内心深处还是有块地方保持小女孩的天真和幻想,幻想自己和言敬禹可以去哪个海岛度假,可以手拉手去看电影,吃爆米花,可以坐在公园里互喂冰激凌……

可惜事与愿违,言敬禹太忙了,而她也没有时间。

彼此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一切以启铭为重。

她想了想,缓缓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包软软的国产烟,拿出一根放在唇上,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两口,觉得味道很呛,又捻下了。翻开笔记本,轻敲键盘解锁,进入工作状态。

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眼睛很干涩,湛明澜摸到笔筒边上的眼药水,打开给自己点了一下,好几点漏出来,她伸手往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摸了摸,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

睁开后,看着皱巴巴的手帕,思绪飘到很早以前,那日她去医院找医生开父亲湛弘昌的死亡证明,出去的时候碰到了封慎,这条咖啡色的浅格子手帕,还是他给她擦眼睛的。

她收下后一直没丢掉,洗干净后就随身携带了,一来这是一条她喜欢的品牌的手帕,二来她莫名觉得这手帕很好看,颜色,质感,款式都很讨喜欢。

后来一些场合中,她也遇到过封慎,他绝口没提当日她为什么哭,很平常地和她打招呼,淡淡地聊天。

他是个外表冷漠,但会在细节上尊重你,体贴你的人。

*

隔天下午有员工聚餐,湛明澜因为这段时间连续加班,累得不行,打算回家补觉。

开车回家,进了门,发现玄关处有两双鞋子,一双是湛博俊的球鞋,她认得,另一双是米色的,风格淡雅的圆头女鞋。

佣人阿姨笑说,湛博俊回家了,还带来了一位客人。

难不成是他的女朋友?湛明澜立刻上楼,走向他的房间。

果然,湛博俊正和一个年轻女孩对坐在地毯上,挑选一堆碟片。湛明澜咳了咳,笑着叫了他一声。

湛博俊听到姐姐的声音,立刻抬头,随即那个女孩也抬起头来,有些怕生地看着湛明澜。

“姐,她就是筠筠,我女朋友。”湛博俊大方地介绍,“筠筠,她是我老姐。”

“博俊姐姐,你好。”华筠礼貌地笑了一下,乖乖地打招呼。

湛明澜打量了一下华筠,她穿了一条绿色的连衣裙,上身还套了一件米白色的薄针织衫,头发很长,柔柔顺顺地垂挂在两侧,眼睛又大又亮,皮肤白嫩得和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笑容很甜,看起来的确如博俊所形容的:很乖。

“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湛明澜友好地说,“你们今天下午没课吗?”

“对啊,我们下午都没课,就跑去市中心的一家茶餐厅吃东西,吃完东西想去看电影,但国贸电影院人太多了,队伍排得很长,看得都累,就放弃了看电影去图书馆,偏偏图书馆今天有什么捐书活动,人也超多,我们懒得挤进去,想来想去还是带她回家,听听音乐,看看碟片。”

湛明澜简单地和华筠聊了会天,问了她一些情况,她一一回答,时不时俏皮地笑一下,显得越发可爱乖巧,湛明澜越看越有好感。

说了一会话,湛明澜就不打扰他们了,退出了房间,拿出手机叫了S市一家酒店的点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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