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门,李爷爷正在屋檐下摆着小方桌,拿大儿子给带回来的旧报纸练字,李奶奶拿着针线笸箩做针线在一旁陪着。
老俩口看孙女回来了,小孙子则不见人影,问她怎么回事,又问那电视好看不好看。
李少云看两老有点好奇的苍老眼睛,大致说了说,又道:“爷奶你们想看就去看呗!现在我在家呢,有我看家你们放心去。”
老两口一起摇头,李奶奶道,“你们小娃儿家爱看热闹,我们老人家撵什么热闹!没的叫人家笑话。”
李少云看爷奶这样,也不勉强。
反正那玩意儿也确实没什么好看,屏幕小,又是黑白的,对她一个后世来的人来说,半点儿吸引力都没有!
虽然这年头几乎没什么消遣,娱乐活动更是少得可怜,但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儿,对看电视真的兴趣一般。
相比于看电视,她对自己有可能成为将来的二代更感兴趣一些。
再不济,现下一些小孩儿自娱自乐的游戏,她倒是觉得挺有点意思,这可比电视什么的更有吸引力。
比如说玩糖纸,吃剩的糖纸收集起来叠成“v”型,互相之间比输赢。规则很简单,把糖纸倒扣,用手扇风看谁手劲大,如果糖纸翻身了就成别人的。
要她自己参加她肯定觉得又无趣又没意思,围观一下别人还是可以的。
这会儿家家户户都不富裕,给小孩子吃的水果糖、奶糖之类都是有数的,过年过节才能吃上,所以这糖纸也是稀缺品。
谁让现在物资匮乏,小孩子的玩具少得可怜。
还有什么摔竹签子,一大把“哗”一下扔下,用根小棍儿挑,如果其他竹签动了也算输。
至于小孩子们去野外给家里割猪草,几个人各自出一小堆猪草当筹码,挖个小坑从远处甩小刀看谁甩得准论输赢,输的要把自己那小堆给赢家,在李少云看来都充满了童趣。
其他一些儿童玩的乡间游戏,比如丢沙包、跳格子、滚铁环这种,城里小孩儿也玩儿。只不过可能材料更精致一些。
还有一种游戏,李少云觉得有点像垒球或棒球的变体。
比赛的场地是一个直角四方形区域,四个角正好是跑点,区域大小看玩的人自己意愿划分大校
这种游戏规则简单,击球手打出球之后,扔下棒子要跑四个点。对家捡球手在击球员跑回原地前捡回球就算赢了。
本村的人叫它跑垒。
这个游戏玩起来的时候围观的人很多。参加的人也不少。
不过这个游戏有一个危险的地方在于,垒球或棒球那是真的球,而本村人不知道是自己发明还是穷闹的,打的球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球,或者说用“棍”更合适。
一根十五厘米长、一两厘米左右粗的小木棍,两头削尖,击球手打出去之后不注意会误伤旁观者。
李少云围观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看过。连详细规则都没搞懂。
为毛?太危险了!
那一次差点当场出人命。当然不是她。
一个小男孩无意中离击球手近了些,被那个“球”擦着太阳穴过去,脸上一下子血了呼啦,在场人都后怕不已。
就那一次,惜命的李少云吓得再也不敢去看。
如果要她在这些游戏和看电视中间选一个,她肯定是毫不犹豫舍弃后者选前者。
这种充满年代感的儿童土味娱乐方式,虽然可能在大人看来无趣了些,但前世从小在城市长大、又是独生女的李少云,还是挺喜欢的。
李少云回来没多会儿,李爸李妈风尘仆仆地带着小兄长骑着自行车从镇上回来了!
这时候约莫有四点多。
两口子疲累的一屁股坐在屋檐下的板凳上。
李少云赶紧给打了一盆水,让父母兄长先洗洗手。
三个人是空身回来,摆摊的家什都寄放在镇上。
李壮骑着自行车,带着儿子和老婆。
最近生意红火,昨天摸的螺丝什么的多一些,今天索性都带着了。
没想到就是这样,居然也卖光了!
就是拖得时间长了些。
李壮看见家里只有女儿和她爷奶在,问女儿:“你弟上哪儿去了?”
李少云道,“他看电视去了。”
“看电视?”李壮有点意外,王红也看着女儿。
只有李达,一下子蹦了起来,两眼发亮,“哪儿有电视?咱村里有人买电视了?”
李少云看小兄长那高兴的架势,快要赶上李贰了,有点无语。
她点点头,“嗯。今天下村那谁家买了电视机,半下午刚拉回来,看热闹的人很多。”
李达转身看着老爸,“爸!咱也买一台吧1
李壮黑线,“买什么买!咱家没钱1
“怎么没钱呢?”李达表示我可不是小孩子,甭想糊弄我。
“咱家这些日子卖蚌壳螺丝不是赚钱了吗?”
李壮看着儿子,“卖的那点钱还不够开年租店面呢1
李达有点楞,“租店面?咱家要租店面吗?”
“那可不!这一天天的露天摆摊,又是做吃食,卫生上不去可不行!等夏天了,动不动变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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