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走了半个时辰,方出梧桐镇。他此时身上有伤,心知如果遇上玉衡堂的人,亦或者梅川山等人,后果不堪设想,只好弃走大道,选择无人山岭行走。
在山岭间七高八低的乱走,太阳光迎面照了过来,耀眼生花,只觉得头昏眼花,歇了好一会,才又赶路。忽然间有光折射过来,肖云大喜,向闪光处走去。一面走,一面喃喃道:“上天果真待我肖云不薄,知道我口渴,此处便有一座山泉。”
他还未奔到近前,便闻到了浓浓血腥味,心道:“难道成有野兽死在这里。”他紧走几步,登时被眼前景象惊呆了,但见一处低洼之地,密密麻麻得全都是尸体,看那些尸体的服饰,有得是锦衣玉袍,有得是乡农衣衫,有得是店家打扮,更有数名嗷嗷待哺的婴孩。
那发光的东西赫然是一柄长剑,肖云俯身捡起,只见剑柄处,刻着“玉衡堂”三个字。
这三个字就像千斤巨石一般,重重得砸在他的身上,他猛地退后几步,一跤坐在了地上。
肖云起初以为玉衡堂即使再丧尽天良,也不会屠戮无辜寻常百姓,直到望着这么多尸体,便知道自己错了。他万万没想到玉衡堂会如此灭绝人性,竟将整个梧桐镇的人屠戮殆荆
他更想不到这小小的梧桐镇有何出奇之处,竟会惨遭灭顶之祸?心念至此,忽然想到师父陈守信一族,亦是惨遭灭族之厄。又想到爹娘亦是被玉衡堂所擒,至今生死未卜。
这时,他意志更加坚定,誓要将玉衡堂铲除,还武林一片清朗。随即又想到:“自己一个人力量还不足以将玉衡堂连根拔出,只有联合江湖上名门正派的人,才能将玉衡堂这些恶贼、奸贼、畜生,连根拔除。可是自己人微言轻,武林中各个门派又怎会相信他这个无名小子?”
一时茫然无措,只觉得外面的世界充斥了残酷、杀戮,不如吞灵谷那样宁静祥和。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站起身来,他的眼睛充斥着愤怒、仇恨、不甘、不舍、无奈、心酸。
他望着那些惊恐的面庞,也许他们到死也没有想到会遭遇如此横祸,这一幕,必将令他永生不能忘怀。他更不忍这些无辜百胜曝尸荒野,被鸟兽所食,在山边觅到一块黑色燧石,用剑锋打出火星,生了个火,将那些尸身点燃。
他望着眼前熊熊烈火,忽然狂吼一声,发疯似的转身奔了出去。
肖云像一条负伤的野兽,在和煦的春风里狂奔着,也不知究竟奔出了多远,更不知已奔到何处?
他已再没有眼泪可流,他的心乱得就像是他的头发,他一生中从没有这样痛苦这么心乱过。
他暗问自己:“真能将玉衡堂连根拔除吗?他们堂中高手如云,又怎会轻易覆灭?我真得可以从他们手中,救出受困的爹娘吗?就是排名十二的林枫,自己都绝非他的敌手,又何谈闯堂救人?”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在山岭上七高八低茫无目的走着。
其时,日头正中,一阵阵和煦的微风穿林而过,说不出得凉爽惬意,但肖云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一股股寒意直冲头顶。
忽然头顶撞到了什么东西,脚下石子一绊,登时摔倒在地。肖云适才见到如此惨烈情景,只觉得心神不宁,以他的功夫,本可轻轻松松躲开一颗小小的石子,但他心神大乱,直到摔倒在地,才回过神来。
肖云抬头一看,只见一株大树上飘飘荡荡的挂着两具尸体,心想这两人是谁?为何被人吊在这里?忽然想到近几日发生的事情,皆因自己多管闲事而起,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早些赶路吧。”
他走出数步,忍不住回头望去,这一下更是吃惊,脱口而出叫道:“南永安1原来挂在树上的尸体这时被风吹得回过头来,却是赤凤殿的南永安。另一具尸体披头散发,是个男尸,瞧他服色,正是南永安的师弟宋如成。
山风吹动他的身子和长发,更加显得阴气森森。
肖云第一个念头就是:“玉衡堂的人杀了他。既然杀了他,又为何将他的尸体悬挂起来?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难不成是要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又想到:“难道是关山二魔杀了他们?可是蒋志成肩头中剑,梅川山更是昏迷不醒,又如何杀得了他们?”
肖云解开绳索,将南永安和宋如成的尸身从大树上放了下来,忽然啪啪两声响,自二人腰间掉下两把剑鞘,又见他们二人均手握剑柄。
原来他们二人长剑只出鞘一半,被绳索一动,两把剑鞘从腰带上掉落下来。肖云在祠堂里见过他们,知道他们武功不弱,心道:“他们竟然来不及拔剑,就被敌人杀了,可见杀他们的人武功比他们高出许多。可是出现在这里的高手都在梧桐镇,怎会无缘无故跑到这荒山野岭里来?”
又见他们身上血迹已然干涸,显然是已经死去多时,心道:“他们从祠堂逃出来时,玉衡堂的人还在门外大声叫骂,而关山二魔还在和自己打斗,又是谁杀了他们?”
又见他二人脸现惊恐之色,四只眼珠全部凸了出来,说不出得狰狞恐怖。肖云解开他二人衣衫,左胸处的伤口成一字形状,显然是被长剑穿胸而过,心道:“他们是被人从身后突然袭击身亡的,难不成真是玉衡堂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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