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回我们可是发了大财了哩!那张员外,没想到是个土老肥,竟有这么多的粮食和布匹,合该我北风寨运气哩!”一个个子看起来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走在队伍前的男子拍了拍裸露在外的肚皮,又回头张望了一下那几辆牛车,得意的道。

“这算是那张员外孝敬咱的!也算得他识相,快快的交出这些东西,要不,老子今天非要砍了他的头不可哩!”被称为大哥的男人哈哈一笑,一仰头,将胸部拍在啪啪的山响。

“可不是,这天儿热得,连他娘的睡婆姨的心肠都没有哩,谁还稀得打劫去!”另一个瘦高的男子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白衫,拿着扇子轻轻的摇,那白净的面皮,通身散发着风流气派,站在一堆糙汉子中,倒不像山匪,更像是走错片场的公子哥。

“死老三!你就成天想着睡婆姨,要不是大哥带你进了寨子,只怕你现在骨头都可以敲鼓响了。”矮子翻了白眼看了看瘦高个,又向地上淬了一口。

“大哥的恩情三弟我自然是记得的,日后定以大哥马首是瞻,死而后矣。”瘦高个笑了笑,冲着为首的男子抱了抱拳。

“娘的,这天热得老子直流油,此处已是我北风寨的地盘,招呼兄弟们,在此处歇息歇息,喝口水再赶路也不迟哩。”为首的男子一撩屁股后的袍子,直接在路旁的树荫下坐了下来,随手扯过一片大树叶,扑哧扑哧的直扇风。

矮子老二冲身后的队伍挥了挥手:“大哥说歇会再走哩!”

赶牛车的人拉停了牛,众人纷纷寻着荫凉处各自坐下。

“今年这天热得怪异得很哩,莫不是有异相生出?”为首的男人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

“今年是那暴群登基整十年,听说过两天中元节时,他们要在宫里大宴群臣和祭神哩,大哥,想必此时皇宫守卫最是松懈,不如你我兄弟趁此再捞上一把?”矮子凑了过来,在那男子旁边坐了。

“想啥哩?就凭你我兄弟几人这几把破刀也想过皇宫里捞,我说二哥,你脑子是不是被这太阳晒糊涂了?”瘦高个老三笑了笑。

“去皇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为首的男子道。

“大哥,您可是威名振振的花豹子,怕他个姓黑的搓球?再说了,有我钻地鼠和老三飞天猫在您左右,就是要夺他个王位,那又如何?”矮子钻地鼠愤愤的道。

“姓黑的不得民心,有人夺他位是自然的,只是我花豹子习惯了这山野的自由,去了皇宫,怕是住不惯哩。”花豹子说着,嘿嘿一笑:“要是能自立为王,当是好事,何必要屈尊于它人?”

矮子钻地鼠一拍大腿:“哎哟,大哥果然是大哥,那自今日起,兄弟们便尊称大哥为王呗。”

“不到时候,不到时候。”花豹子摆了摆手。抬眼看了看歇得东倒西歪的队伍,又看了看还挂在天上明晃晃的太阳。

突然,他觉得后脖子处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伸手一摸,却是染了一指头的血渍。再低头看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坐的地方的泥地里,已有小小的一片血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