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乱了!

二皇子府前不是臭鸡蛋,就是烂菜叶子。

连着三天。

味道能熏的一条街的人吃不下饭。

“废物!都是废物1

宁淳又摔了个官窑汝瓷瓶,这摔的速度比采买补上的都快。

地上碎了满是瓷片,上头还跪着一溜的人。

谁也顾不得说半句求情的话。

幕僚赵胜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往前挪了半步。

“您息怒啊!现下最重要的是让陛下他老人家知晓这事情和您无关,至于那些刁民,晚些时候收拾也是一样的,圣心要紧啊1

话音落,宁淳手里的瓷瓶倒是保住了性命。

圣心,圣心!

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嫡皇子,天下本应该就是他的!

可看着赵胜殷切的目光,压下心底的戾气。

对,父皇要紧。

看了眼地上的人,宁淳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谢二皇子。”

众人起了身,只是行动间不免带了些迟缓。

宁淳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意。

赵胜见此,垂头恭谨道:“二皇子莫要替咱们心疼,我等没有替府上分忧,便是我等的失职,莫说这些碎瓷,便是刑司也是受得的。”

好一派忠肝义胆!

宁淳的脸色和缓了不少,其他幕僚也向赵胜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二皇子难伺候,平日大家争个输赢倒无所谓,可眼下他们不能内斗,这桩棘手事要是处理不好,他们可是真有可能去了官家刑司的。

还是疫症闹的乱子。

兵马司的一个巡查使给御史台递了一封折子,上头说二皇子包庇疫症祸源,有祸乱京都之嫌。

胡说八道!

宁淳直接便在殿中辩驳了起来,偏御史也是头硬,直接质问:为何国子监祭酒崔达得了疫症,竟然好生的在京中养病?旁人却无一例外的拉出了城?

这……

自然是因为他姓崔。

宁淳也明白对方话中的含义,说了句请皇上明鉴便跪着了。

皇帝倒是没见震怒之色,世家嘛,总归是可以特殊一点的。

可御史台的老学究开了口,皇帝也不能直接驳了,便吩咐了麒麟卫去查。

至于查什么?

没说。

这才是宁淳生气的原因。

麒麟卫!父皇竟然叫了麒麟卫!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他这个儿子,要削他背后的势力么。

转回神来,宁淳看着眼前众人,面露羞愧之色,“先生您言重了,刚才是本皇子过于急躁了,您看,此事可有妥帖之法?”

赵胜未露任何自矜的神态,俯身向前走了几步,拱手道:“二皇子,此事或许对咱们是个机会。”

宁淳:“先生何意?”

赵胜微微颔首,“这下头发生的事情,您可是完全不知情的,便是有那胆大妄为之徒瞒着您,也是他们该死。再者,咱们也该让陛下好生知道忠勇侯对大皇子的忠心才好。”

良策。

宁淳看着赵胜,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是了,那西城兵马司可是忠勇侯管着的,免不了就是他那个好大哥在背后出的主意。

而好大哥宁渊现下很苦恼。

他可一点儿都不想掺和进去这些争斗,可耐不住皇帝老子给他赐了一个如此有抱负的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