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的孩子们也都到了,两家人大人孩子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的。

张氏:“姐,你们今年怎么想着来这升平镇过年了,看你这架势,都要把家底搬过来了。”她实在是担心姐姐那边,怕出了什么事。临近过年,还全家出动,别是有什么不好的。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以安就看那张姨母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仿佛是点了火的炮仗:“再不搬家,你姐我就要被那贱人气死了。”别看这姨母名字叫秀静,可那脾气,是跟‘静’字一点边都不沾。

听这话茬,贱人都骂出来了,张氏思量着,怕是涉及旁的了,刚开口让以恒带着弟弟妹妹出去避一下。

张姨母就截住了她的话头,冲着孩子们,道:“今天在这儿,你们也听听,也听听这荒唐事儿。姨母也是要给你们提个醒,以后看人啊,可不能只看外表,那越有毒的花儿,往往长得越无害。”

事情的根在李家,要说那李家,在中州府,也是数一数二的生意人。可以说,整个中州府,现在三分之一的酒楼都是李家开的。

福客来酒楼,真真是客似云来。

李姨夫是李家的嫡长子,娶了大越第二酒商方连海的姨姐张秀静,自从二人成亲后,生意更是逐渐攀高。

谁不知那方连海是个宠妻的主,妻子张氏家中仅有他们姐妹二人,她自己嫁的早,娶了姐姐就能和方家搭上关系,多划算的买卖。

虽说李家现在是中州大户,但当年的生意还没有现在这么红火,所以想要搭上方家,还是差点意思。

所以,李家老爷子便做出承诺,成亲后李家的掌家权交给李姨夫,且他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么多年,李和是府外的一把手,张姨母就是府内的一把手。

而且李和自己的亲娘早逝,府内只有李父,和一个老姨太太并几个年轻的通房。

李家嫡子就李和一个,剩下的都是庶出的妹妹,以后也就一副嫁妆的事。所以,府里也算得上是清清静静。

张姨母自己也省心,李和房里只有她一个,成亲后,连着生了两个儿子。娘家妹妹势大,自己肚皮也争气,在李府是站的更稳了。

这么多年她的日子过得很是顺遂。

但是,糟心的事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李老爷子外出归来,竟带了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男孩,当天就将李和从外面找回来,说要迎娶这位‘真爱女’为正妻,还说这男孩就是他儿子,还要给这个小儿子上族谱,正名。

老父续娶个小老婆,还带回来一个弟弟。对于李和,这个消息无异于一磅炸弹。

李和当时的意思是,这个女人可以纳,但不可以娶。这女人年龄比自己的妻子都小,带回来的儿子也才七八岁的样子,比他的小儿子还小了四岁。让他和妻子叫这么一位不知哪里来的女人为母亲,绝对不行。

更重要的是,那男孩是在外边生的,一个私生子而已,竟然要做这李府名正言顺的嫡子,妄想!

庶出他可以商量,嫡出绝对不行。要知道这是嫡是庶,分得的家产可是不一样的。

还算老爷子要点脸,没有当着儿媳妇的面提出这个要求。但是,就单说李和自己,要让他将原本辛辛苦苦打拼的家业分给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那是绝对不可能。

不单单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他的两个儿子。

而自打那日李和拒绝了老父娶亲的要求后。

李父就开始了‘作妖’的节奏。

先是把真爱和私生子都安排住在他的院子,每顿饭都要当着下人的面儿银针试毒,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外人,李家家里有问题么。

别人不会说儿子李和怎么样,只会说张姨母管家不利,仗势欺人,仗的谁的势?自然是亲妹妹的势呗。

而那位‘真爱女’,更是厉害的很,在李老爷子面前,真是可怜的不行,三句话不到就哭哭啼啼的。

左一句:妾身不求别的,只求能够生生世世陪在李郎的身边。

右一句:妾身旁的都可以忍受,只是希望才儿能名正言顺的叫他父亲,不被别人叫私生子。

把李老爷子哄的北都找不到了。简直觉得自己这前半生是白活了。这么个不图财不图名的女子,真是纯洁无瑕。而自己的儿子,那就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这些对于张姨母而言都是小打小闹,只能恶心恶心她,还不能让她出府避开。但是这贱人将手伸在她儿子身上,就是她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