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以安睡醒了。

冬日的阳光照在床边,将小姑娘的面庞映的暖暖的。

门帘晃动,玉夏和玉秋迈步进来,行至床边服侍以安起床。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丫鬟将手中盥盆放在雕花盆架上,将洗脸巾浸在温水里,拿着漱口端盘,候着姑娘盥洗。

淡盐水漱了口,再用牙刷蘸着牙粉洁牙,仔仔细细的,一连串的动作下来,有序不错乱。

以安看着面前服侍的小丫头,也就十一二的年龄,这要是在现代还是小祖宗呢。

再看看洗漱端盘内的物件,伸手拿起牙刷一样的东西,刷毛硬硬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不禁感叹古人的智慧。

唉,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地主老财的生活,太享受了。

从起床穿衣到洗漱打扮,丫鬟服侍的利利索索。她可不会张嘴说什么人人平等自己来的话,一个社会有一个社会的规则,太过标新立异,万一人家将你当作邪物烧了怎么办。

梳洗完毕,以安看着铜镜里面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两边各别着一只粉白色的小珠花,下边连着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盈盈润润,好不可爱。再低头看看身上淡粉色的齐胸襦裙,嗯,今天是个可爱粉嫩的小姑娘。

“姑娘,现在天还凉着呢,稍后奴婢再给您穿上那件雪狐裘衣,等会去给夫人请安,要是冻着了,老爷夫人又该心疼了”,玉夏一边给以安梳头一边轻声的说着,真真是温柔的不得了。以安看着玉夏的一双巧手,三下五除二的就给她盘了发髻,这手梳头装扮的功夫着实厉害,怪不得张氏将她放在以安身边。

要知道五分美人仔细着装扮也能成为八分美人,可要是没有这厉害精细的审美和打扮,任你是七分美人,也会消减个两三分。

以安昏迷了七天,醒来后又躺了七天,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生锈了。

这不,今儿个天一放晴,便带着丫鬟去母亲房里请安,顺便和母亲一道用早饭。

这是她来这第一次出院门,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沿着回廊,奔着主院-福宁院,身后跟着玉夏和玉秋,院里留着玉冬守着呢。

以安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小安安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我没有生脖

如果没有生病,那就是人祸。安安是方家的小女儿,又是最受宠的一个。无论是在家还是出门都是全家宝贝着。可安安依旧是去了,那这动手的人,是不是身边人呢?

以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玉夏和玉秋知事得体的样子,这两位,可有鬼?

玉夏和玉秋看着姑娘突然站住,不明所以。正想开口,就听到姑娘糯糯的声音响起:“玉春呢?”

玉春,这个名字在夏秋两位耳边响起,齐齐的打了个冷颤。玉夏更是一瞬间白了脸。还是玉秋更沉稳些,福身回到:“玉春生了疾病,已经去了。”

以安看着面前十四五岁的两个大丫鬟,极力掩饰都抹不掉的慌乱。心想,这玉春怕是有什么不妥。

她现在是小姑娘一个,父亲精明能干又宠妻爱女,女儿出了事,肯定会追究的。

再说,她现在刚接收了小安安的记忆,还没有整理妥当,也就不多言,省的说多错多。

玉秋看着姑娘不再追问,继续向着主院走,松了口气。

‘春夏秋冬’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玉春和玉冬是家生子,她和玉夏是夫人后分配来的,她们两个无父无母,卖身契都在夫人手里,只能好好服侍姑娘。

这次姑娘大病归家,王管家将玉春和她老子娘都带走了,屋子里的东西都搜的干干净净,更是将姑娘院里的下人叫去前院挨个儿审问,她和玉夏玉冬也被王管家盘问了一番。

玉春全家都被带走了,至今杳无音信。如果只是单纯的没有照料好姑娘,老爷夫人又是这么和善的人,应该不至于牵连全家,恐怕是另有内情,那姑娘的病......

玉秋正思量着,抬眼看福宁院的匾额就在前方,忙打起精神跟着姑娘身后,向着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