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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口舌是非,真是无缘无故的祸从天降。
孙大娘在门口闹,沈眉在屋中自然听得一清一楚,虽然心中气苦,只是这时出去也是自讨烦恼而已,所以只好掩了耳朵当她唱戏,吉姨娘气得在房中垂泪,沈老实在屋里团团打转,也拿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没法子。
这孙大娘平时虽横,却也不曾这般过分,盖因邱乙郎许了她,说得亲事成时,有一注钱帛谢她,她又自信这事无有不成的,所以拍胸口写了包票。谁想到在沈家倒吃了一顿排揎,又心疼到手的钱财飞了,两下里夹击,不免怒火攻心,把沈家视同寇仇起来。
邱乙郎听了孙大娘回报,知道亲事不成,也不免气在心头。
说来人心不足,本来沈家这门亲就是邱乙郎一厢情愿而已,无奈他动了贪念要人财两得,如今倒似是沈家欠他的一般,不得到手便不甘心。
他原是东京市井中的穷人家出身,能巴结到今日做了大店铺的二朝奉,做人也自有他聪明上进的一面,如今贪心蒙住了良心,他那坏主意倒是源源不断地生发出来,许了孙大娘些小恩小惠,教她每日无事,便来沈家门口唱衰他们。
孙大娘天生一副响亮的好嗓门,又是连续嚷上半日都不口渴的,叫骂起来时拍手拍脚连比带划胜过做戏,所以邻里才替她上了个尊号叫“绰板婆”,这时得了钱,竟是当了一门功课来做,日日只在沈老实铺前闹,吓得顾客都不敢上门。
沈老实见这情形闹得太不象样,背后像有人挑唆。后来打听出来,要娶沈眉做妾的,居然就是那日来说要断了供货的许家胭脂铺的邱乙郎,便知道这事都是他一点私心作祟,出这样坏招,要让自家这铺子不好开了。
沈老实正在想法子如何对付呢,邱乙郎却居然亲自上门了。
他也聪明,绝口不提亲事,只说自家许多为难,又说是东家催促,叫他早日清理这些小商家,又说这条供货线以后不做了,所以要趁端午前,先把货款结清。
从来他们这脂粉生意,都是三月一结或是半年一结,看信用等级与合作年限长短而定,再有尾数剩下的话,则在年关时一总结清。沈家一向是半年一结的,这端午前突然要结清货款,一来是摆明不与你合作,二来是明知此时银根紧,来催命罢了。
偏偏邱乙郎还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如果这事办不好,东家迁怒,连他的饭碗也保不住了,反过来要沈老实体谅他打工的不易。
沈老实见他连连拱手道歉,好像真是不关他事一样,心中摇头,这人实是险恶无耻之徒,自己拼着生意做不成,也不能把沈眉嫁给这种人。
沈老实此时已知这邱乙郎就是个笑面虎,虽然他口里只推是东家的意思,但分明是他挟私而行了,便也不与他多磨,只说是会尽力而为,便端汤送客,请他走人了。
沈家父女三人闭门商量,一者是要尽力回收货款,因为沈家除了做街坊生意,很多利润还来自城郊外的货郎来拿货,这时却是要加紧收款来还许家;二来端午的百索节本来是做生意的好时机,许家不供货了,却要加紧与城中的中等商户协商,再贵也要进货的,不然存货卖完就是个死字;三来还要想法去见见许家胭脂铺的东家,求一求情,总不能让一个伙记为了私心,便从中作梗。
这三个主意都是大有正经,如果能一一实行,原也不错。
无奈时运不好,遇着恶人。这邱乙郎伶俐能干,做事稳妥,嘴巴又甜,一向甚得东家信用,所以这两年让他把持了对小商户的供货。
他以为只要一吓,沈家自然会乖乖把沈眉送来,没想到沈家倒是把女儿看得比生意重,此时人财兼得的野心落了空,便发狠要报复,这事他只手遮天,东家竟是被瞒在鼓里。
更兼着秀秀起心算计沈家,前几日又去那王府负责脂粉绒线采买的许管事面前,使了些甜头,说沈家的坏话,那管事本来就不认得沈家是什么人,但却晓得秀秀是王爷亲点叫她进府做绣娘的,恰好邱乙郎也在他面前说些中伤沈家的话,他便也懒得去求证,就随意地给许记的东家送了个信,叫不要向沈家供货。
许记胭脂的东家在城中久住,根本就不相信沈老实为人会有什么不好,只是有王府管家出面,他却又误会了,以为沈老实哪里得罪了贵人,所以人家要作贱他。横竖自己与沈家没有交情,少他一个主顾也误不了生意,便由着邱伙计作主,叫断了向沈家供货,同时把历年货款追清。
沈家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无缘无故招惹到的仇人,竟还到了王府这么高的级别,沈老实一向本分做人,此时也觉得人心险恶。
好在姨娘一向处事冷静,沈眉又是有十几世风波险恶的日子都经过了,两个女人竟是比男子还沉着。
沈眉后世也有在大公司上过班,略晓些营销,所以她先出主意,教沈老实做个奖励方案:那些从自己家拿货的乡间货郎,限在某个时日前,来结算货款的,便按着还多少给他回扣,如果能还清十成的就返回三成,能还九成的,就返回一成八,大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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