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的脊背。剑客沉声道:“还是聊聊吧。北上的事,我伤得可不轻。真是难为你搜罗那些老家伙了。”

道人气愤道:“张欣楠,你使诈。”

剑客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

剑客瞧着道人满脸不服气的样子,直接撤掉剑气化成的长剑,然后从后面用胳膊勒住道人的脖颈,使劲向上一提,剑客眯眼笑道:“不服气,出城打一架?”

道人神色严肃道:“不去。”

“如今怎么这么怂了?不像你啊。”剑客笑道。

“你不用言语激我,在这顶多挨你几记老拳,傻子才出城让你用剑砍呢。”

剑客皱眉问道:“你这家伙脸皮也是够厚的,罪魁祸首怎么还意思在人家躲着呢。”

道人被剑客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声音微弱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剑客松开胳膊,面无表情道:“给我个解释,否则,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能够重新好好呼吸的道人,连连咳嗽了几声,揉了揉脖子,怒道:“张欣楠,你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

剑客瞪了道人一眼,“你叫我什么?!”

道人只得恭恭谨谨地见礼,然后咬着牙,生生挤出了三个字,“大师兄。”

“解释说。”

“反正那些事都跟我没关系。别的,都是命数因果,你不沾此道,我没办法跟你说。”道人低头轻声道。

“那咱们谈谈那几个老家伙的事?”

道人瞧着那个磨拳擦掌的剑客,连忙摆手解释道:“你别动手啊!先生临走前说了,甲子之期未到,不让你离开南海,你未经允许擅自离开,我当然要想办法阻止你。恰好那几个余孽正在寻找你的踪迹,我刚好可以借他们之手,送你回去。”

剑客板着脸,问道:“那我谢谢你?”

道人嬉皮笑脸道:“那倒不用。”

剑客瞪了道人一眼,道人立刻收敛笑意,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见剑客不说话,道人试探性地问道:“你违背先生的命令,擅自北上,到底为何呀?”

剑客双臂环胸,靠在柱子上,抬头望向天幕,言语平淡道:“我感觉,我要死了。”

道人满脸惊骇,不禁大喊道:“什么,你说什么?”

剑客解释道:“在南海孤岛上,我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再不断提醒我,若是我再拖下去,便再无取胜的可能。我不怕输,但我知道我不能输,因为输了的后果会很严重。”

万年前的景象,剑客不想看到第二次。

剑客身形突然消失不见,他如方才一般,寻声而去,再次出现时,剑客站在一处府门外,门上的匾额刻着四个金漆大字——镇北王府。

府门由内打开,一个枯瘦老者站在门内偏左的位置,声音沙哑道:“王爷有请。”

之所以寻到此处,在于方才剑客在心湖中听见了一个醇厚嗓音,“烦请入府一叙。”

在湖心亭送别了故友后,老王爷便独自撑伞去了后院竹楼,与正在看溪亭那丫头写字的韩先生借了一处宝地,乃是韩先生日常读书练字的书房。

韩先生只是笑着回道:“王爷请自便。”

老王爷便自行登上竹楼二层,坐在一张古旧棋盘面前,双膝跪地,上身直挺,双手握拳轻轻放在两膝之上,气态沉稳。

然后老王爷缓缓开口,借着春雨春风,将一句话送给城内的一名剑客。然后整座王府上空,在潇潇雨幕中,绽放出一多金色莲花,花开瓣瓣,皆有异象诞生。

有神女高飞九天,引得无数霞光异彩;有金甲神人,一左一右,拄剑而立;有道门高真,儒家君子,佛门圣僧,三者环水而坐,各自观道;有沙场武将,金戈铁马,傲立苍穹之巅,睥睨众生……

身披蓑衣的剑客,骤然出现在棋盘的另一端,老王爷张开手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剑客落座,府外异象消散。

“如果没看错的话,是更辰藏山图吧。”剑客淡淡道。

“三碗白米饭,换了三张图,但名字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老王爷笑道。

方才王府上空的诸多异样,皆是源自剑客口中的更辰藏山图。此图出自十方阁,更辰是作图者的名字,藏山二字意为仙人藏匿此山中。

剑客神色平淡,道:“黄更辰何时落魄到要用这藏山图换白米饭了?”

“你走了之后,那里发生了不少事。既然都是世间人,那么自然都有落魄时。”老王爷笑道。

剑客问道:“至于用这么多规矩压制我吗?”

“非常至于。”

一座小竹楼,韩先生治学之所,代表的就是儒家的规矩礼仪。方才展开的藏山图,其中蕴含着许多已故之人的大道余韵,种种相互叠加,与道人借用私塾应对剑客的剑气是相同的道理。

因为眼前这个剑客,世间除了规矩二字,便再无任何事物能压胜他。一副藏山图,临摹画有一百零八座远古仙山,其中不乏后世有所记载但却始终寻不到的山峦。例如传说中那座支撑天地之用的不周仙山,也画在其中。借此一百零八座仙山之上残留的仙家余韵,也不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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