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一位儒家书院的山主,你胆子可真大。”

“执棋者可不是在下,吴某不过是帮着指了一步棋而已,至于执棋者落不落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间接的害死一位藩王公子,你可想过后果?”

“张麟诚都死得,一个不知进取的纨绔子弟死不死又能如何?更何况王爷您既然知晓,不一样是没有选择阻止吗?”

“后半句话,不该说的,说了便是你的取死之道。”

“王爷的这句话也不该说。”

“先生为南疆操劳半生,本王实在不忍做那兔死狗烹之事,不知到时该以何种罪名惩处先生,还望先生赐教。”

“商人为利,儒士为名,名利二字,届时想来吴某已然部得到,死又何妨?至于身后事,还是请王爷劳心替在下想想吧。在下脑子不够用,想不到那么远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时何须我一个死人费心。

南安王笑道:“你我君臣开诚布公如此,后世可能传为一段佳话?”

“自然。”

“每每与先生手谈,本王都将之视为坐镇南疆以来最轻松,最舒心之事。与君多年来,尚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指教一二。”

“王爷但说无妨。”

“先生当年为何不选择张允执?”

吴是非没有半刻犹豫,哈哈笑道:“那自然是王爷奇货可居。”

南安王笑着站起身,走出亭外数步,然后在一株松柏树旁停步,望着嫩绿的枝丫,忽然笑道:“今日这盘棋,先生可以赢了。”

说罢,转身离去。

吴是非坐在亭内,笑容有些玩味。

南安,难安。

寝室难安?坐立难安?是也不是。

心中有愧,难以安心罢了。

这位面容清秀稚嫩如孩童,但却头发花白的男子坐在亭内自言自语,“说了些人心,真真假假,说了些法制,假假真真。若是让一个人放低心中善的标准或许很难,但让一个人抬高心中判断恶的标准,很简单啊。”

棋盘方寸之间,棋子的厮杀已然这般惨烈,乱世之下,人与人之间又该是何等光景。

应该很有趣吧。

吴是非笑容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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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朔方城。

身背长剑的张欣楠瞥了一眼身后昏睡的少年,伤势确实挺重,不过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人身小天地内的景象虽然看上去一团糟但却别有一番洞天,看来这家伙在寺庙里收获不少。张欣楠瞧了一眼面前这个自知逃跑无望,似乎准备拼死一搏,壮硕的好像野兽一样的汉子,然后转头看着那个驼背拄拐的老人,皱眉道:“好好的体术天才,你们就给人当畜生养?”

见眼前男子与自己说,老者上前一步,收敛起平常那副阴损的眼神,恭敬地抱拳见礼,有些谄媚地说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你我之间可有恩怨?”

若不是老者看不穿眼前男子的修行境界,加之他又背着一把剑,很有可能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剑修,否则老者哪里会如此客气的说话,换作平常早就一道狠辣的符箓神通结果了眼前之人性命。自己来北境的事镇北王府早已知晓,但为何放任不管,老人思量多日始终想不明白,但恐怕北境方面不日便会以此为由向荒原问罪,说不定又是一场战事。荒原不怕打仗,但自己若是平白无故惹了山上恩怨,由此再牵连到金帐,回去之后必被大祭司责罚,得不偿失。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自然要低头。

张欣楠懒得说话,下一刻,身形只在一瞬之间便来到了老者面前,一脚将其踹倒在地。老者身侧的汉子,顿时抬起手臂,一掌奔着张欣楠头顶拍来,张欣楠只是微微仰起头,一股庞大的剑气顿时洞穿了汉子的手掌,将汉子直接掀翻在地,倒地不起的汉子哀嚎不已。

自炼体有成,逢人对敌,壮硕魁梧的汉子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势,凌厉的剑气看似只是洞穿了汉子的手掌,实则一道道剑气已然侵入了汉子的人身小天地,如铁骑凿阵一般径在汉子的气府中肆意游荡,心室中那团原本燃烧旺盛的武道心火此刻岌岌可危,火光暗淡。

“压箱底的符箓还是留着吧,你若用,我便杀你。”张欣楠一脚踩在老者的背囊上,眼神里的杀意并不浓郁但却无比纯粹。

老者趴在地上,神色愤怒,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张欣楠踩在老者背上的那只脚猛然用力,地面瞬间凹陷出一个大坑,然后这位背剑男子沉声道:“我不问你,你最好别说话。”

老者闷哼一声,随后吐出一大片污血。

张欣楠扭头瞥了一眼身后倒在血泊中女子,淡淡说道:“滚出来。”

“还望剑仙大人饶命,饶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虚无处传来女子苦苦哀求之声。

“一个连在白日下现身都做不到的鬼物,也敢来学别人抽蚕剥丝,取人魂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且问你,地上的这副皮囊可是取自活人?!”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还望剑仙大人明鉴。这女子皮囊乃是妇人遗弃之女子,先天不足,活不长久,我费心养了八年,她死了之后我这才取了皮囊收为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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