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了后院小门,去地牢里找另一个丫头去了。”

“郡主虽说常年不在家,但却关心着家里的每一个人,想来若不是当年王爷您阻止,郡主或许早就去见那个女子了,她的错毕竟比昨日的那些刺杀可要大得多。”

“身不由己之事,对错又岂能由心啊。”

李庸不去过问这些旧事,自顾自地饮茶。

老王爷望向门外,有些心疼道。“这个长姐,当的真是辛苦。”

芳槐柳序内,张麟轩斜卧在床榻上,一边喝着美酒一边看着一封密报。

如果不是看了手中的这封密报,张麟轩确实很难想象荒原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刺杀自己这么个无用之人。少年的生死其实并不会对北境与荒原的局势产生什么致命的影响,而少年在荒原的游历其实中规中矩,只是在搜集大哥因何而死的线索而已,除了杀了一个已经被整个荒原放弃的公主之外,所行之事皆是世间修士默认之事,荒原的诸多机缘有能者居之,并不会因此便要杀了少年。至于张麟轩带回的那块诡异头骨,早已经托付于人,杀了自己反而会就此失去有关头骨的线索。那么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就说的通了,借刀杀人的把戏实在是不太新鲜。

“五公子手下的暗卫已经再三确认过了,各方隐匿在朔方城的暗中力量已被基本肃清,还有一些没死的,基本上都在往南逃窜,五公子说了,七日之内必然清理干净,如今朔方城很太平,公子可以放心了。”求凰笑道。

张麟轩喝着美酒,跟个没事人一样,啧啧笑道:“真是很难想象母亲还有这样杀伐决绝的一面。”

“王妃也是经历过战乱之人,自然不会是一个弱女子。”求凰笑道。

张麟轩望向坐在不远处的张欣楠,今日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怪怪的,少年坐起身,低声喊了一句师父,见后者有些怔怔出神,便大喊道:“师父!”

张欣楠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臭小子干嘛!”

张麟轩有些悻悻然,道:“谢谢师父救命之恩啊。”

张欣楠扯了扯嘴角,满不在乎道:“矫情。若是真想谢我,就赶紧好好练剑,以后若是在让人打成这个德行,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徒弟啊。”

张麟轩站起身凑到张欣楠身边,竟然撒娇道:“师父,你也不是不知道,徒儿的剑心实在有些不堪入目,你这让徒弟怎么练啊。”

“我说你小子怎么今天有点反常呢,是不是让人打傻了,脑子打坏了啊,一口一个师父的,说,你小子是不是没安什么好心!”张欣楠警惕道。

“师父你这么说就寒了徒弟的心了不是,尊师重道,刻苦求知怎么在您这就成了没安好心呢。”

“真想好好学了?不与我赌气不练剑了?”

张麟轩诚恳道:“真想好好学了。以后绝对好好练剑。”

张欣楠反问道:“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修行境界之事?”

“记得。”

“说来听听。”

“如今世间修士修行大致分为两种,其一是以儒道释三教为首的百家修行之法,其二便是十方阁传承万年的筑楼登楼之法。前者以行路的方式来攀升境界,后者以登楼之法来提升境界。因为后者的修行之法多有时代的局限性,故而被很多人认为不在适合如今的世道,十境难修,难在每一境界的神通之术难修,而登楼则相对容易,但达到十境之后恐再有所进步。后世三教百家开创的修行之法正在逐渐被世人接受,路虽难行,但好在有三教祖师在前,大道前方一片光明,道境一词的出现,更是使得如今愈来愈多的人选择了此等修行之法。”

“不谈世人眼光,只说你自己,你觉得哪种更好。”张欣楠问道。

张麟轩小声嘀咕道:“我觉得都差不多。”

张欣楠与少年对视一眼,竟然也笑了,“其实吧,我也觉得差不多。”

张麟轩忽然起身作揖道:“师父,徒弟知道您不喜俗礼但有些话还是应该郑重其事地说出来,三教之法皆是各家祖师自行走出来的路,徒弟不愿走他们走过的路。”

“臭小子倒是有志气。”

“还望师父不吝赐教。”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两个字,读音相同,但意思差了十万八千里,十方阁之法便是后者,学以长技用以行路开山,跨海搭桥。心湖景象糜烂又如何,大不了推倒了重来就是,我辈修行者,何怕将路再走一步!”

张欣楠突然间盘膝而坐,言语滔滔不绝,竟是在与坐而少年论道,站在床榻边的求凰也是有些沉浸其中。

屋檐之下,剑客与晚辈剑修说些关于剑道的二三事。

竹楼内韩先生忽然以毛笔写下了一个愈字。身后的李子姑娘,落笔如飞,宣纸之上竟是剑气纵横。

当铺里正在抽烟的老掌柜,烟斗不知为何熄了火。

酒馆的老板娘忽然跪倒在地,吓坏了诸多客人。

竹楼之下,有人欢呼,有人哀嚎。

摆摊算命的陆姓道人,摊子桌上的签筒空无一物,签都散落在了地上,道人握住那杆道旗,双手颤抖,愤然骂道:“老的小的,一点都不消停。推倒重来,亏你们俩一个敢说一个敢听!就知道他娘的为难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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